“我来吧。”
蔺思远瞧见王凯甫的动作就起身接过御墨,开始在砚池里研磨。
“多谢国师。” 王凯甫看着蔺思远仔仔细细研墨的样子,竟然有些欣喜,刚才从他那里探听不得的不快,也消散了许多。
“不必客气,郡王还是快批阅吧,今日的奏本有点多啊。”
“河道水患,倒是充盈。就不知这些个大臣是如何想的,竟还要募集善款,怕不是好油水多着!”
王凯甫气愤的摔了折子,又拿起另一本来,没看一会儿就又摔了出去。
蔺思远看着王凯甫眉头紧锁,想伸手去抚平,可是伸出去半路拐道拿起来被王俊凯扔在一旁的折子。
“河道流民增加,已发生数起盗案、劫案……”
蔺思远看着那上面的字,也不怪王凯甫会急躁,若是以前在大尤国,王凯甫怕是会立刻派人前去河道整治。可是现在辅佐国主打理朝政,还要与大臣周旋之后才能真正下落实处,确实会让人升起一团怒火。
\大臣要募集款项捞油水,流民要住所,还要修河道。\王凯甫一直不停的在殿里走来走去,想着这些得尽快落实去做才行又坐了下来,睁着已经有些血丝的眼睛,不停的批阅着折子。
昨夜王凯甫从蔺思远住处走后回了寝殿,也没有睡好才会一大早去练身。夜里的蝉鸣还有,吵着王凯甫不能睡,王凯甫本来睡下就想着该梦到那个模糊的身影了,夜夜梦见竟觉得熟悉起来,所以还有些期待着能继续梦见。可是越躺着越清醒,风从窗口吹进来还很热,王凯甫竟觉得有些寒凉,身体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冷嗖嗖的被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
现在的王凯甫和蔺思远某些身体感知已经互通了,蔺思远独自被冻的快僵了,王凯甫这边也能感受到不到一成的寒凉。
蔺思远不知这些,但王凯甫很敏锐,看了一会儿蔺思远,心里有个猜测正冒出头来。
“国师,你为何叫小凡啊,没有姓氏吗?” 王凯甫放下折子,看着眼前的一小堆折子终于见底了大舒了一口气。
“是师父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姓氏。”
蔺思远听着王凯甫话里有话,轻描淡写的回应着。
“哦,据说末觞国师之前是收过徒弟的,怎么不见其他人继承国师之位,而是由你这才十三岁的小孩来当这个国师?”
王凯甫觉得蔺思远实在太过秀气,比平常人都……不,应该是无人能及,而且现在还没张开,以后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妖媚容颜。
王凯甫语气里满满的刺,刺得蔺思远心里一阵抽疼。
蔺思远知道王凯甫讨厌末觞,要不是因为末觞对王凯甫许诺可以恢复记忆,他才不会如此听话。自己接了末觞的位子监督着王凯甫,就像是末觞在监督着一样了,王凯甫如此心高气傲必是不舒服很久了。
“我未曾见过其他师门,师父也不曾提过,我只是听从师父的安排。”
“哦,是吗?那你昨晚跑到我的床上也是你师父安排的?” 王凯甫捏住了蔺思远研墨的手,抬眼笑对着蔺思远说。
“郡王,昨夜失态,真的罪过,实在是巫毒作祟,冒犯到郡王,还请郡王不要怪罪。”
蔺思远就知道王凯甫怎么可能会放过昨夜的事,幸好可以借巫毒蒙混过关。
“哦,巫毒倒是发作的正是时候啊。”
王凯甫意有所指的上下瞄着蔺思远,□□裸的目光不加任何掩饰。
蔺思远不喜欢王凯甫这样看着自己,想要挣脱抽回手,可是王凯甫越捏越紧。
“郡王,我已经说了是为巫毒所致,还请郡王自重!”
“呵,自重?你和你的师父怕不是一个模子来的吧。”
王凯甫嗤笑了一声放开了蔺思远的手,“没有一点肉,捏着手腕跟个柴火棍一样。”
王凯甫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转过身看着蔺思远,按住了蔺思远的肩膀。
“模样倒是不错,可惜,在我眼里,你和你师父一样无耻。”
蔺思远突然觉得委屈不已,挣扎着要拿开王凯甫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可那双手像铁爪一样纹丝不动,捏得他生疼。
看到蔺思远的眼里泛了泪花的时候,王凯甫才松了劲儿。
“倒是会装可怜,我可不吃这套,收起你的表演,我告诉你,你要是学你师父我不介意好好玩玩你。”
王蔺思远摸了蔺思远的脸一把,笑得越发张扬。
“啪!”
蔺思远看不得王凯甫这幅样子,打了王凯甫一巴掌。昨夜是笃定王凯甫绝不是那种会随意的人才那样行事,可是现在眼前的王凯甫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敢打我?”
王凯甫瞪着气得发抖的蔺思远,一把揽过蔺思远的脖颈,捏开蔺思远的唇。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师父末觞难道没有爬上国主的床?你昨夜不是爬上了我的床?”
“师父是师父,我是我,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爬上你的床!”
蔺思远眼里的泪花集聚成滴滑落下来,滴在了王凯甫的手上。
王凯甫看着那滴眼泪,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一些画面,一下子血涌上脑,两眼一黑就倒在了蔺思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