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看着楚湘君地表情。觉得她越发心思难测。秋晚自问在宫里地年头也算长了。妃嫔她也见了无数。但像王妃这样地。实在让人有时生惧。
最初她也认为。王妃之所以可以扶摇直上。不过就是借着一张生地像王妃地脸。攀上高枝。但后来她慢慢不这样想了。若是王妃仅凭如此。恐怕下场也就跟步凝一样了。
秋晚也自认眼光不差。但她就是看不出半点莲儿可用之处。但现在听了楚湘君地话。突然觉得。这莲儿似乎也没那么简单。但她还是想不透王妃要这个人何用。不过楚湘君显然没了继续话题地兴趣。她也就不再言。
楚湘君正歇着,忽然见妙儿一脑门子汗拎着一个小包裹兴冲冲的过来。一瞅她这表情,楚湘君心下一动,但表面上还是淡淡。果然妙儿几步上来:“王妃,王爷回来了。”
“呵呵,我毛里毛躁的该打。”妙儿不以为意,知道楚湘君就是这个脾气,作势往自己嘴巴上拍一下。引得楚湘君淡淡扬起眉毛来:“算你知趣,现下就这样,日后怎么成事?”
妙儿听得满眼放光,她知道王妃绝不会白白许诺。她也知道王妃这几年一直在栽培观察她,此时听了这话,忙着道声:“我就是王妃的狗,王妃把奴才往哪放,就冲哪吠!”
秋晚都乐了,见楚湘君没话,知道她急着看家里捎的东西。开口道:“行了,妙儿,快起换了这身行头吧。”妙儿此时还穿着便服,因着心里兴奋,都没顾上换便来了。知道贵妃心里头也兴奋,虽然面上不显。但搁着平常,见她这副打扮在府里,早让她跪在墙角掌嘴了。
楚湘君打开盒子,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不过是一些当地的特色调味品,东西虽小,是个念想。做成食物捎过来早坏了,所以只捎了些调味品给她。绯心眼里微潮,看边上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拿起挑开来,是一封家书并一叠银票。
她的手指有些抖,展开那薄薄纸张:“草民楚若儿拜言,王妃垂鉴:二月初四,妹宽蒙上赐令,天恩垂顾,灿若河汉,遥拜王恩,不敢有误即日起行。出身微寒,草堂陋阶之属,得蒙天恩蔽荫,祖宗积福,以至寒阶展翼,凤翔吉彩,愧涕不安,唯尽忠奉上,系安地方,谨束家风,不负皇恩,不辱先人,亦难表感恩戴德之心一二。王妃凤体玉质,福佑康倚,当以专心奉上为首。善自珍重,伏惟珍摄,至所盼祷。家中一切安好,万勿以妹为念。另有一事厚颜斗胆,清商入仕。去年淮南武试,得幸出围。京城广大,卧虎藏龙,不知所投何门,无以为荐实难得进。再三拜请王妃指点一二,盼祷拔冗见告…….”见信如晤,犹得亲逢。虽几寥寥,仍让她心如涛卷。
信里附了银票,楚湘君不用看也知道数量不少。生意虽巨,但也是血汗而得。让楚湘君格外不是滋味,这几年,她地位虽尊,但实是为了支持门脸耗了无数。但她最不是滋味的倒不是因为钱,让她为难的很。
自古忠孝两难全,她为了得到王爷的信任以保证自己的地位,就不得不放弃一些利益。现在她因为整顿王府得罪不少人,连皇甫炎现在也与她疏远
楚湘君所奉行的策略是稳扎稳打,她打从进王府初时就明白,要想让自己可以挤身独占风头。
三月初十,楚湘君一大早醒来,便觉得微有些寒。着衣的时候才知道,昨天晚上下雨了,开春来的第一场雨。春雨贵如油,召示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今天天气阴,不如给王妃上个桃花妆吧。”秋晚瞧见她着好衣衫的样子,眼前一亮。是那几匹彩锦,秋晚全给折腾了,按色泽的分布弄出好几套不同款的春装。
今天这身裁的是小立半月领,包身团簇飞双蝶腰围,胸线下缀了一圈白色的小绒穗子。下面是斜拼的三叠裙展,一层层的垂下来,最里层的最长,外层贴着胯线斜裁的小围裹,以粉晶缀出花形。
昨天那件心形挖领,开口有些大,绯心穿不惯。这件包的严些,但楚湘君一穿就发觉,胸下那圈小绒,实是拉人眼球。不由得又剜了秋晚一眼,开口:“下回再裁衣裳,款式拿给我瞧了再定!”
“是,是。”秋晚笑应着,忙忙的搀着她下阶,往妆台前走,“今天阴雨,上个艳妆人也精神些。娘娘说呢?”
楚湘君瞧着这衣裳,也就是桃花妆好定,她对穿衣打扮还是很有讲究的。所以没说什么,皆由着她侍弄。直待妆成,连楚湘君自己都微微一怔,觉着镜中之人有些陌生。
极艳的玫红,点缀额间,中央粘一粒彩珠。眼尾红妆辅以彩金着色。带飞了她的眼角,她本就生的白,加上一直娇生惯养于闺中,更是有些微微病态的透明亮。此时缀了桃红,将那一缕不健康之色皆扫荡干净。更添肌透程度。再配以发间金展叠花翼,真可谓光彩照人!
楚湘君觉得如此妆扮太过艳灼,一会去向王爷请安不太庄重。此时怔愣着,不由得伸手拿了蚕丝片想去抹淡眼妆。
“王妃,您就疼疼奴婢吧?”秋晚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哀求。
“这也太艳了,于我实在不合适。”楚湘君喃喃着,她从不取道以色事人这条路。况且此时时机也不对,她大肆整顿王府。现在反倒自己骚首弄姿,实在不成样子。
正说着,妙儿已经来报,说王爷往这边来了,人已经快近的了走廊尽头了。她愣了一下,一边着妙儿带人去迎王爷,一边扶着秋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