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那样,我想不但我会这样,就连你刘爷和其他的男子都是一样的。大爱无形嘛,谁能无动于衷呢!”
“嗯,若果那样,谁能无动于衷呢?”刘爷好像很是识趣一样,接着白老爷的话题说了下去。突然,他又在后头加上了紧要的一句。“如今天下各亲其亲,各子其子;子幼父辅,父老子养,实同出一辙尔。”
谁知刘爷这一出口,白老爷马上就赞言道。“刘爷果然是精于世俗之人,能洞察出如此精妙的世事。我家三女儿能碰上你这个大恩人,倒是她的造化不浅。”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原来也是这一般有道理的。”
那知白老爷的赞赏之词还在嘴角落下之时,刘爷就已经拱手推辞开来了。
“白老爷,你言重了。我刘某就粗人一个,那说得那么多世上精细的道理啊,一切随心随意就好。”
刘爷说毕,白老爷赞同地点了点头,李伯亦不再多说什么了。
正在几人又将陷入难奈的尴尬和沉默之际,在前院看门的老根头突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不忘抹着额上渗出的汉水,魏颤颤的急速叫囔着。
“老爷,老爷,祸事,祸事来了。据前去抓药返回来的陈义对老奴说,那张郎中开的方子里,有好几味贵重的药材在大街上的药铺突然就断货了。那陈义返回来之时交代了老奴一声‘一定要知会老爷’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其他镇子找药去了。”
那时停驻在房中的众人,听得飞奔而入的老根头一时这样断断续续的说着,整个的神情仿佛失魂落魄一般。众人沉闷的心情,一时又被他这突如若其来的凛报之声搅了个天翻地覆。吊起的嗓门随着那一阵沙哑涌动的情怀,霎时停搁在各自的胸口之间。
白老爷首先嚯地从座着的八仙椅上站起来,一反刚才沉焖而低迷的神情,瞪大眼睛反说道。“啊,整个五松镇大街的药铺上都没有那几味珍贵的药材才买?这,这怎么可能呢?”
说罢,白老爷略微沉吟了一下,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又正色看了众人一眼,连忙纠正过来说道。“哼,你们说说看,偌大的五松镇上,是不是有人暗中在和我白府唱对台戏吧?”
白老爷这样自疑自问的说将开来,李伯紧跟着趁上前来哦然道。“老爷,你说的这个事情即使是有可能的也未可知。眼下市井街角之中,对三小姐死而复生和百年狐妖附身之事传得这样沸沸扬扬,风声鹤唳。只怕人心隔着肚皮,那些忌恨咱们白府和对三小姐有着仇恨的人,趁机起了谋害之心也是有的。”
“如今缺少了
这几味紧要的救命之药,那三小姐的性命就等于悬挂在悬涯边上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李伯的脸色霎时又忧郁满面地挂虑起来,额上爆起的青筋也似起伏的波浪一样,随着血液的急却流动而俞显得瀑燥了,就连他本人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突然沙哑而低沉起来。
白老爷见状,好像也生怕李伯因为三女儿的事再发生什么意外一样,赶紧安慰着李伯说。“李伯,你也为白府辛苦大半辈了,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吧。再怎么说三小姐出现这样的状况,也不是你我愿意的。”
可是李伯却不再等白老爷再多说下去,反而一脸悲容地搭言道。“老爷,你也别顾着安慰我了。我懂你的现在的心思,只不过是你不想我李伯再有什么闪失罢了。其实啊,你的心里也好受不到那里去,此时此刻只怕你的心里比老奴的心中还苦呢?”
冷眼见主仆二人片刻之间就陷入了低沉的悲哀之中,一旁几翻欲说还休的刘爷,突然然拍自己的脑袋,仿佛恍然大悟地走将出来说。“哎,白老爷,李老哥,你们都别急了。这全都怪我刘某一时粗心大意,忘了跟你们说一声了。先前在大厅之中,你老哥还问我那张五爷那去了,我就没来得及说。”
“其实那张五爷在街心随刘某突围而出之后,他好像已经意料到胡郎中所开的药方,在镇上的药铺必买不到一样,就先行一步往自己家中为三小姐准备药材去了。可是不知为何这多时过去了,也不见张五爷派个人通个音信,他到底有没有备着那些紧缺的药材。”
刘爷这一说,白老爷马上应接口反问道,“刘爷,你说的可是镇上做着四方药材的那个张五爷,他先前也加入了救助我三女儿的队伍之中?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白老爷这一问,他旁边的李伯急得马上应声道。“老爷,这都怪老奴急得忘记了告诉你了。先前老爷在内院之时,老奴是准备告诉你的,但是被你这一差遣来去,老奴就忘落在心里了。”
“没想到这事儿还是由刘爷说了出来,要不我现在就派个小厮去张家问问,这备药的事儿可备好了?”
说着,李伯好像还是不可饶恕的狠狠自责了一翻,又要说将下去却被白老爷一声断喝道。
“李伯,你别多事了。若真是城南那个大药材商张五爷说的事,咱们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想来那张五爷我也是见过的,他绝非口出无信之人。”
“何况刚才刘爷还说他沾过我三女儿的恩情呢,这就更加不用咱们多此一举了。张五爷若是有药他必定派人送将过来的,若是不有了那几味珍贵的药材,他自是
不会以派人来了。”
“啊,如此说来,那三小姐这痴目前是没得那几味药治了?那咱们如何中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