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中白老爷的急剧变化,看在众人的眼里似乎并没有急在他们的心上。
反倒是一旁瞧得眼馋馋的李伯,此时却急得额上汗水直流,大气吁吁。可是终究不见得他急着把额上的汗水擦将而去,就见得他整个人的神情和眼神,此时此刻全都疑聚在了躺在床锦之中的白家三小姐身上。
介于李伯的突然表现,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是因为法器中所呈现的异样景象,还是因为那时棺材中白家三小姐的躯体,已被一个天外飞来的白狐灵体所侵占?反正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是,李伯作为白府的老管家,面对自己老爷和夫人的剧烈的斗争,他又不能宿作一旁边,无所作为。但是另一面反过来说,二人正处在这个闹得不可开交的节骨眼了上,他一个管家之言似乎也是人言低微而无所作用的。
若是你不出声说个一言半句吧,反倒是让人觉得大不近人情了。这人情世故,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隔时不隔日的往复始近,你怎么就不能在此时站出来说一句劝解的宽慰话呢?
基于这样矛盾的心情和想法,李伯在再次打量了当中三人一眼之后,终于还是倔弊着站了出来支声道。“夫人,老爷爱女心切,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做出这样轻狂的举动,你就莫要再刺激于他责怪于他了。”
“老奴愿意承担老爷此时所有的过错,就是求夫人看在三小姐从小孤苦无依的份上,饶了老爷这一次意气用事吧。我想老爷若不是护女情深,断不会做出此等光景的恍惚之事来。”
李伯这一怯怯的插言之说,看起来效果并不错,倒是没想到能够打破了此时三人秉持的僵局。王夫人此时也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和金大仙二人合力颇为逼迫的急烈之势,不然的话单凭自己这一张厉嘴饶舌,白府的白老爷否定不至于如此过激和烦燥。在众人面前,白老爷居然闹起了砸锅甩铁,揉蔺家传,乱砸法器的烂把戏。
抬眼相看于此,王夫人顿时对着李伯睥睨一笑,突然改去冷冷的口吻说。“哎,李伯,不是夫人我不理解老爷的爱女心切,而是刚才看到了那法器呈现的可恨一幕。此床锦上的‘三丫头’已非当日那个‘三小姐’了,夫人我出此下策实是情非得已,自然不是针对咱家老爷的。”
“这一点,夫人还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的此翻心意的,万不可因为今日之事,从此令你对夫人我有所误会和抱怨。夫人也不希望我的心里,从这一刻起对你有所偏见和责难。”
“夫人,言重了。李伯一个老奴岂敢凯越于主人之
威,但求安份守已就好,更不敢心生怀恨之心。”一时听得王夫人这样直言而说,李伯一时惊得惶然心动地说着,一副授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样子,就活生生地摆在了众人面前。
此时,王夫人亦是疑然一惊,在她的意想之中,她根本就没料到李伯这个老管家为了‘三丫头’居然能够这样委曲求全。这样一来,王夫人不得不突然叹气说道。“李伯,不管白府将来轮落于何种地步,夫人我还是希望你始终能以你的才智和忠诚来辅助白府,相助你一生跟随的白老爷。”
“夫人我不求别的,只求咱们一府的人儿能够回归往日的平安和快乐,热闹与欢欣就好!其他的,对我而言已无所谓了。”
说着,王夫人双眼一闭,眉头紧蹙,突然长叹了一声,两颗晶莹的眼泪夺匤而出。
李伯见状,赶紧趁上前来劝慰道。“夫人,你就别多这个心了。我李伯受白府和老爷半生之恩,岂是那种说变就变说离就离的人。”
“再说了,现在三小姐正处在危急的关头之上,我李伯和白老爷一个模样,暂且不管三小姐是人是妖,又岂能袖手旁观。”
那知李伯这样的话语一落,当即又听得王夫人从中插言道。“哎,李伯啊,不是夫人我绝情寡义,实是现在的时世不容咱们多做拖延呐。”
“你不会还没亲眼看到吧,咱府中的‘三丫头’一闹出‘狐仙’附体之事,全镇的父老乡亲左邻右舍都聚集而来,唯恐天下不乱,不把白府闹得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就不罢休。”
“若是不加以制止,只怕因了这个‘三丫头’之事,咱们全府的上上下下都得得罪五松镇的官绅民脂父老乡亲了。”
“李伯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呐。我请了这个金大仙来,不就是让你们能够诚心诚意放下‘三丫头’的事吗?你们怎么都好像糊涂装不懂了呢?”
说着,又莫名一叹,摇摇头,蹩嘴而出。“哎,如此看来,你们啊,真是枉费了夫人我的一腔心思!”
那金大师一直闭口不言地驻立在八仙桌当中,猛然听得王夫人的话语扯上了自己,心头莫名一喜,连忙附声说道。“哎,王夫人,咱们这些修仙学道的大仙,最讲究的就是正邪不两立了。”
“今日本大仙运用驱指成像的上乘秘法,让你们看清了‘三小姐’死而复生的真像,目的就是让你们能够分清熟是熟非,正邪黑白。”
“那想白老爷爱女心切,护犊情深,竟然糊涂得利玲智昏,善恶人妖不分,愣是把妖狐附身的三小姐始终认为是自己的爱女。白老爷这样做作,实是让本大仙左右为难,两不
讨好。”
“还望夫人,多多劝导。让白老爷认清形势,千万莫因为一只妖狐而误了白府百年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