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癞子一听堂上大老爷凌利的训语,心中马上又怯了半分,露出一副愣愣的表情就僵直在了当中,可他仍是心存幻想,抱着一丝饶幸的心理强硬地辩驳着。
“清天大老爷,你真真是冤枉小人了啊。小人平素里那有什么可恶的罪状啊?不都是那些市井的长舌妇和嘴馋舌短的三姑六婆咬嘴嚼舌根的废话吗?若是青天大老爷你也听信了她们的流言蜚语,那岂非是栽赃陷害小人喽。若如此就算青天大老爷判我胡癞子十恶不赫的罪名,只怕也是难以服众明昭天下。”
胡懒子这一通强蛮的驳斥,激得那堂上的官老爷立即摆出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无讥讽的怒道。“哈,哈,是吗?胡癞子,不见得就所说的那样吧!那本官再宽容你一会,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罪责。若是从实招了,那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若是你隐匿不招,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只好委屈你大刑伺候了。”说着,手中摄着的令牌就要一掷而出。
一看这堂上官老爷的架势对自己十分的不利,胡癞子眼子珠一转,马上又陪着一副笑脸,笑mī_mī地转头求上一旁冷冰冰的白家三小姐道。“美人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总得为我说句公道话吧,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这会儿,你若让我吃了这冤枉官司,等我出得狱来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然而只等胡癞子这么一说,那白家三小姐就有乘了。她立即上前几步,突然向堂上的官老爷申诉道。“青天大老爷在上,刚才胡癞子私下威胁小人的言语想必你也是听到了。今日在大堂之上,当着你老的面胡癞子尚且大言不惭,死性不改,胆敢威胁小女子。若是放在平日里胡癞子的为人可见一般了,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作主,休得放过这样嚣张拨唳的恶人。”
白家三小姐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不忘又回头瞧了瞧已是吓得身如筛抖的胡癞子,心里竟是有些得意和暗笑起来。
旁边的李彩儿这时好像也故意耍起了小心眼一样,对着堂上堂下一众外人,顿时又故作哭哭啼啼地诉说开来。一腔悲戚的情怀,难免不把堂上的氛围带入沉甸的阴霾之中。
“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小女子作主啊?像胡懒子这般凶恶狠毒的人,万不可饶恕了他。否则,深受其害的仍是像小民这样柔弱的女子啊。”
“现在细细想来,半年前,家父只不过是借了他一两银子救急治病,到现在就要小女子还他一百两银子了,这是那一般作恶凶狠之极利滚利的罪恶冤孽啊?更可恨的是胡癞子还扬言:今日小女子若是还不上他那利滚利的银子,就要强抢了小女子做他的八小妾去。”
“青天大老爷啊,你说这不是胡懒子逼着小女子孤身一人,在这世上没有了活路吗?这不等于借刀杀人以及巧取豪夺吗?我真不知道在你的治辖之下,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啊?”
可能眼泪记远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不等李彩儿这样一脸泪眼凄迷的哭诉完,堂上的官老爷已是气得七窍生烟,额上青筋瀑起了。
他一手拍过惊堂木,一声大喝道。“胡癞子,你如此作恶端还敢狡辩自己冤枉吗?老爷我治辖之下的境地,竞有你这等作恶多端,卑鄙无懒,蔑视王法的狂瀑之徒存在,实是本老爷的极大耻辱。”
“今日之事,若是老爷我不狠狠惩治了你这个十恶不赤的无法之徒,只怕你明日或者后日之后就敢胆大包天地扯旗造反,为祸乡邻了。我的辖下之境,岂容得你胡癞子如此胡作非为残害百姓而无视?”
越说越气,那官老爷一时激得满脸通红,两眼突兀。突然一声大吼,抓起案台上的大红令牌就用力往地上一掷而去。“来人啊,将胡癞子这厮给我拿下,重责三十大板,再投入死牢,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定夺。”
早有两边听差的衙役就从中奔了出来,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左右相缚,霎时就把胡癞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可是,谁也想不到胡懒子不甘心束手就缚的样子,就像是戴着一副凶恶的嘴脸一样,拼死抵抗着,挣扎着。
“官老爷,冤枉啊!冤枉啊!”
“我胡癞子虽然多有作恶,祸害乡里,但是罪不至此啊。为何还要把我投入死牢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定夺呢?你这不是不问青红皂就滥用私刑吗?”
“再者说,我胡癞子落得今日之祸,不全是拜那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那个溅人搞的鬼吗?与小人为非作歹之恶有何关联啊?还请官老爷一并明查,莫让狂枉钻了空子而让大人上当,贻笑一方。”
听得胡癞子这么一吹风,那堂上的官老爷反倒沉呤起来。他向堂下望了一眼,忽然对着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说道。“白家三小姐,李彩儿,本官问你,刚才胡癞子所言可是属实?”
惊释情况有变,白家三小姐连忙抢过话题来答道。“大老爷在上,胡癞子所言皆是属实。可事情的原委并非如此,其中大有周扎,不知官老爷可愿闻其详啊?”
蓦然听得白家三小姐回答得如此干脆,胡癞子好像顿觉有机可乘一样,跟言嚅嚅着说。“官老爷,既然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都承认了坑害我胡懒子作恶的事实,那为何你不叫衙役捕快一拼将她们二人拿下,更待何时啊?”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他又抬起了被压低的头颅,努力瞟上了堂上歒坐的官老爷。
霎时之间,大堂上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