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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白子荷扭头相看之际,白老爷此时表现出来的惶恐不安表情和哑涩的言语之态,一时颇为耐人寻味。
因为按照一般来说,父女说话谈情论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但是白老爷却在拼命挤进场中之后,与白子荷说话的突然变化不得不让人顿时生疑起来。
毕竟,在这个人情冷暖自知的尘世上,能碰上父女一场谈话并且还要老爹向女儿赔礼道歉,甚至是到了连说话都要惶恐不安刻意要注意的份儿上,这就有一点不大正常而违逆人伦之情了。
但是,白子荷好像并不在意白老爷此时此刻刻意的变化一样,在扭头扫视了白老爷一眼之后,又回首正视起此时垂垂危诶的左白枫来。
后边与白老爷趁步而来的王夫人,见得父女二人此间惊悚之状,急得立刻拼将上来,左右前后扫视了一眼之后,才赶上来窮身说道。“三小姐啊,现在不管怎么说,不管眼前之势如何,任谁都看得出来,你爹还是最心痛你的。”
“不然的话,你爹也不会拼死挡着这么多人的情面,为你一人而甘愿赔上了整座一个偌大的白府。”
“要我说呀,你就应该知足而感恩了。为何非得把整座白府整夸了,你才心甘情愿?”
可是,那曾让人想得到王夫人这一说,简直就像捅了一窝恶毒的马蜂窝一样,白子荷霎时又带着一副吓人的青面獠牙,扭头回来说道。“王干娘,你不用这样激将于我的。我白子荷知道你的那一点小小心思。”
“虽然从小到大,你对我一直存在着偏见,甚至某些时候还想方设法来打击和压制我,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心里怀恨过谁!想伤害谁?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偌大的白府毁灭在我的手里。”
“我今天落得这样人狐合一的结果,也只是想和我追寻了五百之久的相约之人,好好的在这个尘世生活一回,完了当初那百年前的旧约而已民,那里有心生出那么多害人不浅的勾当!”
此时此刻,被白子荷当众劈头照面释疑开来,王夫人惨白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惊悚,她原以为自己这样比将着说,必会像白老爷一样反遭她的恫吓之苦,但是让她没想到是白子荷非但没有噬伤她的情感,反而把她一腔真实的内心想法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这样一来,白子荷之言倒让王夫人一时震惊不小,自己心里一直记挂和惦念的半撇子事儿,完全与人家的心思想法不沾一点儿边际,继而她那一张因惊险而不安的脸,此时此刻也变得慢慢体衅起来,渐渐多出了一份母性之爱。
好像就在这一瞬间切底解除了
彼此的误会一样,王夫人即时惊声补充道,“三儿啊,眼下危急之势果真是如你爹所言了。虽爹娘有心相助于你,但奈何爹娘只是肉眼凡胎,没有所谓的法力相助于你。”
“而面对这一众外在是非不分的大众势力,爹娘除了舍命相护把卿家性命都赌上之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助你脱困了。唯愿三儿你能审时度势,听爹娘一言,先把这小仙长交付于咱们,你好一人脱身而去。”
王夫人一时这样激情说着,怕眼前气极而怒的白子荷懒于相信自己的言词,她又趁上主前去拍了一拍白老爷的肩背,示意骇得惊悚之极的白老爷再次落言劝说开来,先消了眼前这一出即将上演的悲剧再作打算。
但是,白老爷此时如同怕极了白子荷那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一样,只是机械地喃喃比划了一下才哑涩说道。“三儿啊,诚如你王干娘说的那样,你就先听信咱们一言吧。先把小仙长交付于咱们照顾,你自己先逃生了出去,以后的事要怎么着,凭你的手段谁又奈何得了你?”
说毕,白老爷又赶紧低头看了左白枫一眼,但见左白枫此时的气色因为失血大多的原因,已经变得越来越衰微了。
看着左白枫这一副衰微急促的样子,一连吓得他直伸出手掌来,往左白枫的鼻孔底下探了一探,见他还有一丝微弱进出的气息在苟延残喘着,被吓得大汉淋漓的白老爷此时才慢慢安妥了下来。
见得眼前的白子荷好像仍然没有听从他们二人的意见一样,王夫人又急促着凑上来说道,“傻丫头,横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
“俗话可是说得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儿啊,咱们白府眼下已没有了外援,更没有了依靠,如果现在连你也被这些外人抓走处结了,那你经历了那么多苦才换来的今日之身又有什么用处呢?你渡劫五百年的初心之念还有什么意义?”
“三儿啊,你就听咱们一言吧!你先逃生了出去,谅这些人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了。如果你还是固执不已在这里,只怕今日之事就会两败具伤,花落人亡。”
听得王夫人再一次这样情急之说,白子荷疑然一怔,定定地看了怀中的左白枫好一会儿,紧紧地捏了一把她屈指成拳的拳头,冲天凄然一声长啸,才收起她那一副青面獠牙的鬼魅面孔,终于声音哽咽地柔情说道。“好,三儿就应了爹娘之言,把小仙长交付于你们,独自逃生去了。”
说毕,白子荷就要涶泪而起,化身而去。
可谁知她还是迟了那么半步,眼前之势瞬时即变。
这时,只听得一声
瀑喝之声从外飞传过来,就见外头那两个驱魔大仙金算子和铁疯子,领着一众又被他们鼓惑了的人群直冲上来,把先前那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