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过先前那一阵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初,‘竹林茶摊’的生意又渐渐营生起来。
那小二哥仍是涨着一张热情如故的脸,又在茶摊前忙乎所以地招揽起过往的客人来。
“官,进来喝杯鲜茶水吗?消泛解困、生猛精神最靠它了!”
“客官,进来喝杯茶喽!早上新鲜的龙井茶水、铁观音最是消泛解渴了!”
“哎,客官,要进来一碗茶吗!锭就为你打点去。”
……
重新收拾好残局的茶摊内,老儒头正准备把手中那一杯小二哥为他重新添满的茶水一饮而尽之时,先前那个准备为他指引白府去路而又中途而退的‘长髯老者’,此时又慢慢的从后边渡将上来,一边唉叹着刚才的无奈之举,一边自惭形移地低头歉声说道。“老哥啊,刚才真是对不住你了!枉咱们刚才相亲了那么久,你突然遭逢灾难之时我却不能举手相救,实是有愧于心呀!”
“现在想来仍是惭愧有加,与忍受刚才之苦,不如小弟先行告退算了。否则,相亲而不能相帮,实是令人苦不堪言,愚弟亦是看着心酸!”
说罢,那‘长髯老者’果然双手一拱,道了一声谢,然后丢下一串纹钱,无奈地摇摇头返身而去。
一时看着那‘长髯老者’已然而去,老儒头刚想冷言阻止已是不能,只得叫店外的小二哥收了那‘长髯老者’的茶水钱,然后道了一声谢,自己也准备起身离去。
这时就见得邻桌的那个贵妇人,在两旁丫环的相陪之下,一手提着一壶热茶水,一手拿着一只白茶杯,突然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不等老儒头出言相邀,那妇人就已经移开与他对面而坐的一条凳子,安然坐了下来,再一手斟满摆在那桌上空茶杯,才语带温婉地笑说道。“这位老哥,刚才老妇实是有愧于你了。先前麻烦了你那么多,却不能在你有难之时挺身而出,助你一臂脱困之力也。”
说罢,语迟一阵,似有沉默,突然又惊声如雷的哦然道,“其实,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们三人,他们都是被镇上那些‘妖魔鬼怪’使坏作崇吓怕了的主,霎哪之间只怕是没有人能够相劝得开的。”
“如今他们渐已散去,那恶妇已远遁,老妇我才敢与老哥有言相道说,万望老哥不惜口下之言。”
见那先前多言之妇又趁机趋向了自己,老儒头受伤的心顿感一阵恶心,仿佛欲吐还呕。但是当他回头两目四处相看之时,茶摊内宾客渐少,日色渐暗,再无过多往来宾客进出,一时唯恐别处又将有相遇,麻烦甚众,只得暗恨着一股怨气
,搁在心中陪笑下来。
“嗯,夫人,你,你是那一府中的贵妇啊?竟然还敢这样相亲于我?就不怕我刚才担上的‘妖魔鬼怪’之恶言吗?”
嗯,嗯,两声呵然之笑,对面而坐的老妇才自我解嘲的答道。“老哥啊,你真是说笑了,老孺那是什么府中的贵府啊?不过就一罢了。”
“之前听得老哥在此说起那方外术士之人,老孺也曾偶遇一人罢了。而今城中到处闹得妖风成灾,恶魔成害,只不过想跟老哥打听一下,你老东家所遇之士可是老孺所遇之人罢了。”
“再说了嘛,找那些修练的方外之士也是为了求得一份心安嘛,何乐而不为呢!”
仿佛一时愰然大悟,老儒头突然笑言道,“如此说来,夫人是不肯以实相告了。那也罢,我老头儿就不强有所难了,自由自在一点,咱们也好沟通一些。”
“免得再生出事端来,夫人是本地人氏自然是能幸免于灾的,而我一个远道而来的小老儿就不同了,必将是被你们视为鬼魅的极端。”
又无意点到了话题之上,王夫人好像突然而悟,赶紧出言打圆场道。“老哥说的那里话啊?并不是所有城里的人都似那恶妇‘赛金花’一般的。比如我了,不就是一个能与老哥平地而坐谈笑风生的城里人吗?直到此时还愿意在此陪着老哥说长道短呢?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老儒头被对面而坐的王夫人一翻捧场,果然有一些忘乎所以了,连连站起来躬身说到,“夫人之人自是不同于常人的,能如此倔就自己而甘居与一个陌生的糟老头相谈一翻,必是有所求而无所求的。”
“如若夫人信得过我一个糟老头子,就请畅所欲言,万莫轻视自己。我小老儿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矣!”
直到此时,眼见得老儒头已经说得如此坦荡,似是没有了私心相授一样,王夫人才微露宽心的说道,“不瞒老哥之说,老妇姓王,家住镇上的城南。如惹老哥不嫌老妇家下贫脊,倒是欢迎老哥到老妇家中作客见礼的。”
“一来咱们可以帮着老哥寻找镇上的白府求助,二来也可随着老哥一道去寻那遁形忘迹的金大仙人,好歹为家中求得个平安符下来,也不枉了此一道相识之哩呐。”
“夫人说的是,老头儿知足了。”
此间,只等眼前的王夫人把口中的话一说完,老儒头便马上接言应道,好像是同声相授一样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丝醋意。但是突然听得眼前的王夫人道出了自己的姓氏和家住的地址,他那一颗沉焖而担忧的心顿时变得鲜亮起来。
因为在与王夫人相
谈的这一段时间里,老儒头的心中又想起了刘老爷临行前对他的成般交代,“老儒啊,你此去不管问成与否,二日后必将归来与我话知。千万莫半途而弃,将咱们多年的恩情于意外的事故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