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那就有劳你了,我把三儿全托附给你了!”
白少爷这一说,还没等他从自己的定决断中回过神来,赫然就听得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王夫人列嘴说开了。
“少爷,他们说的不错,,虽然这段时间我总是和你碰碰磕磕打打闹闹的,但是我的心还是向着白府的。我的嘴巴即使张嘴闭嘴乱囔乱叫着三丫头的不是,可是我对她的心并没有多少恶意,很多时候只是作个样子装得凶神恶煞罢了。”
“你说,一个黄毛小丫头又能犯得着我什么呢?还不都是左思右想为了白府的兴盛吗?”
“我想我作为白府夫人的心是面恶心善的,别人不知道无所谓,难道连少爷你也不明白夫人我的心吗?”
一时这样说将开来,说到激情之处连王夫人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哑哑涩涩的变得一腔情迷。
可是,正待白少爷看了王夫人一眼,犹等他说话回怼之时,谁知那小三小姐听得王夫人和李伯之说,同微深思了一刻,马上也蹶起她那一张小嘴巴,娇靥十足地扯着白少爷的衣襟喃喃细语说道。
“爹,你就听听王娘亲和李伯的说话吧!现在三儿什么都明白了,三儿不能再缠着爹爹了,三儿再也不敢向爹爹撤娇了。”
“三儿只盼爹爹能够放心就好,三女和娘亲一定会在家中等着爹爹回来团聚的!”
霎时,泪水潸然而出,直落在白少爷显得苍白而抽蓄的脸庞之上,压抑而低沉的啜泣之声嘤嘤而起,仿佛此时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黯然失色,日月无辉一样。
唯有他眼中流出的泪水,才能表达出白少爷此时此刻所有的悲痛心境,留下其他的全是无力的释然。
眼见白少爷沉寢在自己的悲泣之中,小三小姐又摇摇他的衣襟一时呢喃道,“爹,你不要这样伤悲了,三儿努力听从娘亲的话的,好好的在家中呆着不若事,不让爹爹为三儿担心。”
但是小三小姐这一说,恰好是一剂摧化剂一样,把刚刚还沉寢在沉沦悲戚之中的白少爷的感情又翻涌了出来。只见他把小三小姐的手臂一拉,马上又蹲下来正眼对着她说道。“三儿啊,你也别劝爹了。爹听你的话,这就和前面那两们伯伯一起上京城去。”
“嗯,爹,爹,你去吧,三儿想送送你,你就让三儿多陪陪爹爹一程吧!”听白少爷刚才所说,小三小姐即时又接言提议道。
这时,尤三娘却快速地走上去,一把拽住小三小姐的肩膀连忙劝说着。“三儿,别胡闹了,快跟娘亲走,可别误了你爹出发的吉时。”
那知白少爷回头看了尤三娘一眼,
动动嘴唇欲言又止,好像他的话语无比金贵一样。却突然拉起小三小姐的手答道,“好,爹这就牵着你的小手去,你可不许哭鼻子了。”
“嗯”,小三小姐应声而起,直接就跟着白少爷的脚步一起向大院外的驿道走去。
但见一辆装饰豪华地的大红马车,已经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候了,那陈大哥早已做好了飞奔而去的准备。
等一众人拥着白老爷踏着矮几而上,就见先前那两个高谈阔论的领路人,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啪’的一声甩下,只听得那一匹枣红的大马儿呜鸣地啸叫了二三声,蹬起前腿就飞奔而去。
马车内,仍见白少爷泪眼朦胧地探出头来,频频挥手向小三小姐和一众府内人遇挥别。而小三小姐此时好像仍是依依不舍的别离一样,手中晃着那一块晶莹透剔的圆形古色玉配,一路狂追猛赶下去。
任凭在她的身后跌跌撞撞的李伯如何呼唤追赶抢叫,小三小姐就是不愿停下自己稚嫩的送别脚步,直到在众人的眼前消失怠尽。
一阵初寒已露的凉风突然从门外晃悠晃悠地吹了进来,直扑在白老爷此时已经泪痕深重的老脸上,一阵寒意瞬间传遍身心,直至他那显得苍老而苟蒌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开来。
这时,白老爷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归到了现实,不再是刚才脑中充满甜蜜而忧伤的联想画面。从前的一切已与他分手而别,任凭他怎么想怎么悔再也回不去了。
谁知一粒沙尘随风而至,竟然趁虚而入,就在白老爷挥手搅动泪眼朦胧的迟疑之间,他手中捏着的那一块圆形的古色玉配,霎时从他的手指间滑落下来,‘噗’的一声坠落在地上,好像有几滴细碎的银光马上闪烁开来,亮晶晶的直刺人眼目。
白老爷遽然紧张了好一阵,嘴里迷迷糊糊的呢喃着,猛然俯下身去,把那个坠地的圆形古色玉配拾捡起来,一手捧在掌心,一手连连拍打着那古色玉配上的尘土,直到紧要处还不忘伸到嘴边吹嘘几下,再仔细瞧了一遍。
看着手中没有摔坏的圆形古色玉配,白老爷才心安理得的坐回了三小姐的卧榻之前,顿时又满怀感叹地上下左右,看视了卧榻中的三小姐一遍。但见三小姐仍像先前一样昏睡不醒,可她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好像已经好了几分一般,白老爷才把刚才闹得紧张而感慨万分的情绪,以及脑中翩翩联想的画面略微安定了下来。
这时完全不等白老爷的心情放松开来,厢房外就传来一阵紧促而嘈杂的脚步声,大约是有一群人下正闹着什么坏事要往这边赶吧,好像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无限愤怒而嚣张的嘶吼
之声,由远而近,似乎直往他所在的这个厢房而来。
白老爷刚想起身遁声而出,瞧瞧她们这一行人到底又瞎闹上了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