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浮不起来。
娘呢，好可怕。
陆仁想回岸上，陆山、陆海哪里肯让，教会陆仁，他们游水那就过了明路了，以后就不用偷偷模模的来了。
陆仁不会游水，只能走着上岸，陆山一个猛子扎到陆仁那里，从水里冒了出来，陆仁吓了一跳，连忙绕着走，谁知道陆海早就等在了另一边。
陆海心想，小呆子，转向一定住右，谁还抓不住你？
陆海一把揽着陆仁的脖子，用脚一勾，将陆仁放倒，但没让他沉下去，陆海的手托着陆仁的头，“放松点。”
陆仁却是吓着了，手脚不停的扑腾。
打起无数水花，折腾的够呛，最后还是陆海没力气托他了，才放了手。
陆山笑道：“小海你不行，让哥哥来。”
“仁哥儿，你先闭气，要是不会，你捏着鼻子。”说着自己捏着鼻子就往水下一蹲，好一会才冒出来。
“等你会了，你就松手。”说着又是往水中一潜，还有泡泡浮出。
“咋样？”
陆仁想着，好像也不难，捏着鼻子往水里一蹭，耳朵进水了。一急，手也松了。
胡乱扑腾了一下，好不容易站起来。
陆山沉重的说：“我可算知道夫子看我时，心里想的是啥了。”
陆海也跟着说：“那个朽木不可雕也，它那意思我也算是知道了。”
陆仁，陆仁惊慌中，脑子里没想法。
陆山、陆海去和下河村的小孩一阵嘀咕。
之后，大家伙一人一双手，将陆仁平扶在水上，让他不要紧张，躺了一会，陆仁放松一点，大伙放一点力，陆仁再放松一点，大伙又放一点力，最终花了一下午，陆仁能在水上浮起来了。
这一天给人累得啊，陆山、陆海、陆仁都加了一两饭。
胡氏在吃饭的时候，听说死读书会变成书呆子，也是吓了一跳，陆华可是也不差了，天天在家被自己盯着读书，当下说：“华哥儿，你明天也和山娃子他们去学游水。”
意外之喜啊，陆华高兴的应了，陆山朝陆华眨了下眼睛，陆华回了个。陆海踢了一脚陆华，陆华回踢了一下。
“哎。”
陆仁叫了一声。
陆老汉问，“咋了。”
“没，没事。”陆仁是吓了一跳有人踢了他一脚，想也知道是这几个哥哥，没说出来。
陆华吐吐舌头，快速的扒饭。
第二天，一下学。
陆家四兄弟就一起去了河滩，陆仁自认有点经验了，还传授给陆华，“三哥，你下水得放松，放松就能浮起来，你要......”
看着陆仁说得起劲，陆华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会水。
陆海哈哈大笑。
“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从不来玩啊。华哥儿早会了。”
“不可能。”
陆仁肯定的说。
“三哥天天被大伯娘盯着读书，那有时间来玩水。”
“嘿嘿，嘿嘿。”陆华小声的笑着，“我娘又不识字，又得干活，她去割猪草的时候，我和大哥、二哥就能在咱们村那河里玩呗。”
“咱们村那条象溪多过象河的小河？那水那浅的，怎么能浮人？”
陆山也是看不过眼的说道：“那就是你山哥我聪明啊，我和二弟、三弟一块拿石头拦着那水，又拿铲子把那河底挖深一点，那水不就深了。”
“啊，那得费多大力气？”
“不多，也就花了几天时间，也是大娘盯的太紧了，不然那费那个力气。”陆山故做平淡的摆手。
当陆仁看到陆华也象一条鱼一样的，在水里钻上钻下的时候，悲从中来。难道我还不如这些个小孩子？
陆仁奋起，他认真、努力的学了一下午。
嗯，还是浮着，自然漂，能够用手稍稍拨动下水，但刨水、扎猛子还是不会。
陆仁不气馁，他努力，他坚持，天天在将里也拿个脸盆子学憋气。
当夏天过完了的时候，他能憋气五分钟了。
他能狗刨了。
他能扎猛子了。
他和大哥、二哥、三哥更有兄弟情了。
他书呆之名在下河村，下溪村广为流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