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来她是怎么对待小悦的。赤胭也曾经说过,阿满总是逼她离开巫城,还有这些时日,明里是小那拉氏为难赤胭,其实他都知道是阿满在想尽办法羞辱赤胭。此时,看着她无辜柔弱的样子,他平静的说道:“你当真令人恶心。”
众人都惊呆了,他竟然说阿满恶心,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阿满亦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完颜烈,“你说什么?”
“我说你恶心,整天披着这张好看的面皮,不难受么?你与小那拉氏真不亏是姑侄俩。”
阿满心中酸涩,这就是她一直爱的人啊,她最爱的人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话来说她。她有什么错?她做的那些事不都是因为喜欢他,想与他长相厮守么?他怎么能这么说她?
她捂面低泣,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叫旁人看了生出无限怜惜,却不包括完颜烈。
小那拉氏扶着阿满,哭着对完颜素道:“老爷,阿满是您看着长大的,她为人如何,您还不清楚么?阿烈不想负责便如此诋毁她,实在是欺人太甚啊!求老爷给一个公道吧!”
时间一长,大家早就忘了阿满是如何与完颜烈定亲的,此时经小那拉氏一提醒,完颜素立马想起来,顿时怒气冲天。他猛的一拍桌子,怒道:“逆子!你怎么说得出口?不想娶她,当日就不要做那不要脸的事!”
完颜烈看了小那拉氏及阿满一眼,冷笑:“我做了什么?要不要请人来验一验?”
“验什么?”完颜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自然是验阿满是不是处子之身。”
阿满猛的一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完颜烈,“你还要如何羞辱我?应该说,她还要如何羞辱我?一并说出来,我好照做!”
阿满说得很是激动,旁人一听便知她气得口不择言了。但完颜烈说的话,是人听了都会气疯的,于是无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至于阿满的说“她”,恐怕是那个万莳女子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完颜烈为了一个万莳女子,不惜诋毁自己的新婚妻子,还要退婚!
完颜烈眼睛一眯,这种时候竟敢威胁他!不过,这威胁,有用!他自然不会如他人一般认为阿满说的是小悦,阿满知道那晚在他屋子里的是赤胭!阿满威胁他,若是他敢做,那她就敢说!
完颜烈又道:“不管阿满是不是我的人,我都不会娶她,谁要谁娶!”
众人见他改口,顿时心中甚是鄙夷。
完颜素道:“成亲之事先放下不提,赤胭我会着人送回贺家,不必你操心。”
“不用了,我会带她走。”
“不行,你不准走!”
“哼,你不准又如何,恐怕各位叔伯也不愿意我继续当这少主了吧?”
一位老者见他说这个份上,自然要表态了。“阿烈的所做所为,实在令人不耻。”
“是啊,为了一个万莳女子,竟然抛妻弃子。”这是一个堂弟说的,只是他说完亦觉得自己说过了,抛妻是真的,但子还没呢,便住嘴不提。
“阿烈实在不是少主的人选,少主是作为将来的族长来培养的,如此作为,难当大任。”另一位叔伯也表态。
小那拉氏对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完颜松会意,向前走了一步,转身对众位长辈行了晚辈礼,才道:“阿爹,各位叔伯,我大哥也是一时迷了心窍,待日后醒悟过来,自然明白自己的错处。到时只会更加奋发图强、勤勉于政。还请阿爹与各们叔伯再给大哥一次机会,先不要撒他的少主之位。”
如此一对比,众人心中更是不满完颜烈,反而对完颜松有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有了完颜松的周旋,事情虽然未解决,但也不似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完颜素遣散了众人,将完颜烈叫进书房。
“你当真不娶阿满?”
“不娶。”
“此事容后再说。”完颜素从书柜中抽出一副画,慢慢打开,如珍似宝。那画上是一女子抱着一三岁小女孩,两人喜笑颜开。
“我先与你说说赤胭的事。”完颜素觉得,只有说了赤胭的事,才能将儿子留下。可是他开口就将完颜烈振去了二魂六魄,只剩一魂一魄痴呆着。
“赤胭并不是我的女儿。应该说,贺蔷并不是赤胭。”完颜素知道儿子很震惊,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说:“那年你将她带回来,我也一度以为她是我的赤胭,对她是疼爱有加。直到两年后,我发现她手腕上的疤痕并不是赤胭的那个。赤胭疤痕是她调皮玩火,被烧的。而贺蔷的疤痕却是人为烫上去的。”
两个疤痕很是相似,而疤痕这东西都是无规则的,故而无人注意她们两的疤痕有什么不同,只觉得都差不多。而且当时大家都因失而复得而无比激动,谁也不会想太多。直到两年后,完颜素一次无意间看着她的疤痕,回想着她三岁时的调皮模样以及大那拉氏的宠溺,忽然他看那疤痕中间似乎有字。他趁着她睡着时,仔细端详那字,好久才辩认出那是一个“思”字。有人在她的手腕上刻了思字,又在周围烫了大疤痕以掩盖。
“当时,我想把她送走的,可是毕竟相处了两年,她也喊了我两年的阿爹。最后我装作不知,一是真不舍,二是我怕真正的赤胭已不在人世,将她当作赤胭来养也未尝不可。三是当时的贺蔷有着非凡的能力,我想壮大完颜族,她是一个好帮手。”
这第三条怕也是他一直不着急赤胭嫁人的原因吧。说什么没有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