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脑洞穿越的李悦薇姑娘,跑出医院之后,对着四通八达、车流如织的大帝京,一下就傻眼儿了。
没有万能的app查询和时实导航,要在现在已经有五环的帝京找一个小小律师事务所,真是难如登天啊!
查地图,找地名儿,对街道门牌号,问人,问司机……唉,这些功夫都得用上才行。
李悦薇双肩一跨,决定先去买份地图再说。
在小报亭,热情的卖报大妈大叔给她指了个大致方向,然后是找公交站,找地铁站,找人问,足花了三四个钟头,终于把地方找到了。
哦,问,这律师函上肯定有电话的吧?至少也该有负责律师的手机号吧?
有是有,打了几次,只响没人接。
李悦薇打了一阵儿,怕把手机打没电了,回头不好联系人,只能忍着,每隔一刻钟再打一次,但奇怪的是,一直都没有人接。
……
殊不知,那时候,那个响着的电话,一直在一张匿大的办公桌上打转儿,同时有两个男人盯着手机,表情都很复杂。
他们此时身处的地点,正是李悦薇努力寻找的律师事务所,指定的联系人包律师所在的办公室。
坐在包律师对面的男人,皱眉,“老包,看样子,那个拿着律师函的人应该来了。这都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你真的不接?”
包律师是一个模样很端正严肃的中年男人,眉头竖了一下,“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那上面,怎么想的呢?要是不想人家继承遗产,大可以不发这律师函不就得了。”
包律师只是凝着眉头,将手机放端,又继续翻看文件。
旁人端着杯咖啡,完全唠嗑的状态,“就说这有钱有势的人家,规矩古怪,还真是说对了。这个遗嘱,算是咱们入行以来,最奇怪的一个了吧?
你说,你那个上家到底是咋想的?这么折腾人,莫不是对继承人有仇?嗯,要真是有仇,就直接老死不相往来,还送这么大笔遗产干嘛?
虽说也算不得什么巨额了,但这一笔笔的算下来,也是咱们这些北漂一族,辛苦努力一辈子都想打拼到手的好东西。话说,光那一个四合院儿,不说地价了,光是里面的一些老物件儿,估计都够到拍卖行里赚一波儿的了……”
“说来说去,这有钱人就是烧得慌啊,没事儿找事儿折腾,是不?我说老包,那点儿资料有啥好看的。到时候这人来了,走程序不过半个钟头的事儿,能出什么意外,有啥好研究的。难不成,还有后招儿?”
包律师抬头,道,“上头提示过,要是对方顺利继承了遗产,就必须带她去看看几个不动产的情况。若是对方选择不继承遗产,我们也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另外,你给证券公司那里的人打电话了吗?按照这个委托函上所说的……”
那人立即竖起手做投降状,“行行行,我知道你又嫌我烦了,要给我派事儿。证券公司的人我都打电话联系好了,得,我下去瞧瞧,说不定两个人都能接到。就不烦你了。”
这人一离开,办公室里就安静了。
包律师看着手里的资料,里面夹着一张委托人在最后签暑了协议之后,又突然想到的一个条件,也有些好奇。
仔细说来,这个委托算是当年包律师刚入行时,接到的第一个最大的遗产继承单子,而且还是少见的延时期长达十几年的。
对此,他印象十分深刻,看着手上这份自己亲手打印出来的文件,他也已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父亲了,对于那位女委托人的心情,渐渐地一年比一年更了解了。
……
李悦薇甩手当扇,坐在一角阴凉下,抬头看着街对面灰白色大石彻成的欧式古建筑,呷了两口水歇气儿。
大门上悬着很多牌子,有律师事务所,设计所,公证处,还有什么区委会调解处等等名目,看起来是个挺有历史的政务办事大厦了。
这一日,虽然累得脚底板儿都快磨出泡儿了,但是顺便见识到了祖国首都的很多建筑风光,也算是提前预习了一下她未来即将生活的这个城市的信息。
累是累,她的精神状态还挺好。
对照着律师函,再次确定目的地就在眼前,她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大步走了进去。
妈妈,我来了。
当她走进大门时,暗处的两个人也从窗边退回了屋里。
三个男人面面相窥,包律师给另两个工作同伴做了一番简单的安排,很快就听到了前台接待员带着人过来了。
女接待员敲响门后,包律师说了一声“请进”,办公室门被打开了。
李律师,听女接待员介绍后,伸出了手。
三个男人看到女孩时,都同时一愣。
李悦薇此时除了换了身衣服,其他一切依然是按照男孩子的打扮来的,小刺头,戴着平顶军帽,皮肤深黝,眉宇间英气不少,整个儿一圆润润少年郎。若是她不发出女声,一时还真难分辨她的性别了。
这情况,完全出乎三个男人的意料之外。
包律师尴尬地轻咳一声,唤回另两人的神儿,做了番介绍,“这位是我的同事,这位是证券公司代理人……”
介绍完后,包律师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把姑娘难到了。
“为了确定李小姐你的身份,麻烦能借用一下身份证,我们必须鉴定一下。”
包律师想的很简单,既然是能坐车来帝京的,现在不管什么车出省,必然需要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