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勋进来后,先给老叶示意,道,“老爷,雷队的意思是,今晚巡逻就由我们来了。您老早歇着,回头有什么情况,我们明早再对也成。”
老叶一听这个,本来平凡得没有任何特色的脸就微微皱了起来,眉宇间多了几分峰锐,“这个,不容易。根据你们的情况,对方跟你们捉迷藏了都快半个月,也没被你们捞着,在这条铁路线上,一定有行家罩。你们特警有你们特警的强项,到了列车上可不一定管用,还得我们乘警来。”
旁边的列车长,小列车员,还有年轻的乘警都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来,连连点头。
屠勋眼底埋笑,只得随了老叶的要求,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老叶这方起了身,“行了,咱们这事儿还不少。先解决一件算一件,小吴,我跟着你去瞧瞧。”
三人先离开了。
屠勋跟列车长打听了消息,听说老叶这又是遇上扒窃集团犯罪,要去处理。想了下,也跟上去看情况。
走出两截车厢时,屠勋先遇到了阿望。
此时的阿望,要是让李悦薇看到,一定也会来个惊呼:
哇噻,没想到阿望你装起打工仔,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是黑西装白衬衣的社会菁英啊!
借着要火抽烟,阿望先透了个消息,“boss,有个情况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屠勋冷冷地看了阿望一眼,在这种执行任务的时候,磨磨叽叽最是不妥。
阿望咽了咽口水,道,“小蜜蜂发了很多消息来,呃,排除掉冗余,有一件事我想您应该想要知道。他说,小薇同学要去帝京办要事,因为丢了身份证,他没能帮小薇同学买到飞机票,就只能将人送上火车来了。”
“什么时候,哪趟车?”
阿望表情更纠结了,“今天晚上七点开上的车,就是……咱们现下搭的这辆车。”
屠勋,“……”
阿望,“位置在5号卧铺车厢,第81号中铺。”
……
与此同时,老叶等三人已经到达车厢节头门前,隔着雾气蒙蒙的门,打量着五号车厢里的情况,一边商量着。
小列车员指了指中部,“诺,就是81号中铺。那小伙子有点小胖,模样还是挺清秀的,就是皮肤有点黑。说话细声细气,他这个声音好像还没变。哎,眼睛特别大。要是个女孩子的话,肯定漂亮。”
他们正聊天时,一个中年胡子男摸着烟,走了过来。应该是到这中间接头处的吸烟区,过烟瘾的。
本来已经准备要出去的两个年轻人,立即被老叶拦住了。
等那中年胡子哥一进来,老叶就将人逮住。那人看到老叶,吓了一跳。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像是旧识,还是那种关系不太好的旧识。
随即,胡子哥就被老叶提溜进了旁边的列车员休息室里,关上门就审了一堆问题。
原来,这胡子哥曾经还是铁路上的一个贯窃,段位相当高,跟老叶斗智斗勇了好些年。后来成了家,顾及家人,又被老叶说服帮忙打击铁路扒窃集团成功,获得了减刑。前后也已经过去近十年了,没想到今儿给老叶遇着了,又成了一手线人。
“真是新起来的组织?”
“老叶,咱们什么交情,我还敢瞒您嘛!我现在也是正经生意人。”
“正经!哼,看着女同志被偷包,少年人被威胁,你一没吱声儿二没帮忙。那五年的牢,看来你也是白坐了。”
“老叶,冤枉啊!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还没来得及,事情就完了。”
胡子哥也没说慌,他坐的位置距离妇人有些远,刚好在李悦薇隔壁。
“老爷啊,我儿子也上小学三年级了,我也要为家里人着想,哪能还像当年不管不顾的。
那群人手臂上纹的是灰獾,我听说这是最近两年才起来的组织,全是些迷途少年,性子又狂又狠。当场就下了狠话,说要报复。我们都劝那孩子换个车厢,以防万一。他也说已经打了电话,告诉了……呃,你们那个小列车员,说一会就会来安排。这不,现在有老爷您在,怎么还会让人家受伤,我这担子也可以放下了。”
“不行!”
老爷一句话,吓得胡子哥瞬间变了脸。
老爷说,“既然这伙人被我碰到了,我绝不可能放过他们继续为害社会,为害乘客安全出行。”
随即,一个行动计划应孕而生,胡子哥不得不又做线人一枚。
不过,在商量是否先将小少年转移出危险环境一事上,小列车员和乘警小吴有了些分分歧。
小吴,“按照惯例,这些人现在暴露了行踪,肯定会尽快行动。那个小三儿肯定也会趁此机会,报复小少年。那么咱们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抓住那个小三儿,说不定能拷问出他们团伙的行动规律,一网打尽。”
小列车员姐姐,“不行。人家还是十几岁的,的……未成年人,我们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处于这种危险境地啊!还有,之前我亲戚朋友家的人托我照顾这孩子,这孩子家世不一般,之前送他上车的还是个二世祖。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回头让我怎么跟人家父母兄长交待啊,哦,除了哥哥,人家还有个好萌好萌的小弟弟来着。你办你的案,干嘛要把普通人扯进来,当诱饵,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两人就此辩论起来。
老叶还在和胡子哥交流情况。
这时都无人注意,时间已经走过零点,车厢里的灯同时黯了一大截。但在接头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