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忙颜彰确实没法帮。
总不能为了一个二姐就让大姐一辈子平平庸庸地生活吧?这对大姐公平吗?
好好的世子夫人做不成了,嫁一个庶子被人嘲笑着进了陆家,如今想依靠自己的本事为自己挣点名声和名望,这点卑微的愿望若再被剥夺了,他们将来有何面目去见酒泉下的祖母和伯父伯母?
“好吧,就像大姐说的,愿赌服输,求仁得仁,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二姐的造化了。”颜彤放弃了说服颜彰去求颜彦的念头。
“哎呀,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不如我们去看看父亲和二姐夫吧,正好教训他一通,不许欺负二姐,大姐这笔账还我们还没和算呢,又来了二姐这笔账。”颜彬摩拳擦掌地说道。
颜彬的话把颜彰逗乐了,“你打得过人家么?”
“我干嘛要和他过招?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我大姐的手下败将吗?我是过去羞辱羞辱他。”颜彬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比划了下。
这话倒是提醒了颜彰,他怕陆鸣输了比试不痛快,于是叮嘱了颜彬几句,让他不要乱说话。
颜彬撇了撇嘴,很是不服气。
可巧这时颜芃打发人来叫他们哥俩去陪客,颜彰推着颜彬往外书房走去,颜彤看着他们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转身去找母亲了。
颜芃这会正和陆鸣在讨论北边的战事,陆鸣说陆端这次不仅是去巡查军情,还需去一趟金国接触一下金国的可汗,正式商定两国联盟一事。如无意外,战事一旦爆发了,他也该上战场。
颜芃听了也感慨,若果真如此的话,他也需亲临一线,因为颜家的防地是和西夏交界那一片,战事爆发,西夏肯定也会卷进来。
由于战争这个话题太过残酷,因而这对翁婿脸上的表情都比较凝重,颜彰两个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两人相对无言的尴尬场景。
“爹,二姐夫,你们该不是也为大姐和二姐发愁?”颜彰问了出来。
“你大姐和二姐,她们两个又怎么了?”这话虽是问的颜彰,看向的却是陆鸣。
陆鸣苦笑了一下,倒是坦承了昨日那段比试经过,“说来惭愧,是我自不量力去挑战大哥和大嫂的诗画,结果彧儿的诗文输给了大嫂,我的画和大哥打了个平手,最后是我和彧儿把家里的牡丹园浇了一遍水。”
“你也是笨,居然敢让我二姐去。。。”颜彬开口了。
只是他话没说完,颜彧急匆匆地跑进来,“二弟,你骂谁笨?”
原来,颜彧听颜彤说颜彰和颜彬来见陆鸣了,忙急匆匆地赶了来,因为她怕颜彬不知轻重把她之前借用颜彦诗作一事说了出来。
要知道,这门亲事她已经是如履薄冰了,这件事若是被翻出来,她不敢想象陆鸣会如何对她,即便不会休了她,但也绝不可能会心无芥蒂地善待她。
因而,她顾不得别的,急匆匆地跑了来。
幸好,她赶来了,也及时打断了颜彬的话。
“无妨,都说童言无忌,二弟年幼,我不会跟他计较的。”陆鸣见颜彧进门就训人,怕颜彬和颜芃脸上过不去,笑着说道。
“二姐夫,二弟也是一片好心,他怕你们和大姐斗起来,到时候他不知到底该向着谁,大姐对我们一向很关照,二姐也很疼惜我们。”颜彰到底大两岁,知道方才颜彬的话多半会引起误会,因而帮着转圜一下。
“知道了,放心吧。哦,对了,听闻你也进了松麓书院,如今待的是什么班,师从何人?”陆鸣冲颜彰笑了笑,关切地问道。
颜彰一一回答了,接着,他们两个又聊起了书院里的先生和学术派别。
颜彧见话题岔开了,也安心坐到了陆鸣身边去,陆鸣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倒是也问她为何又哭了。
“没什么,和我娘说了会话,女儿家三朝回门哪有不落泪的?”颜彧笑着回道。
陆鸣见此倒也没有多问,转头又和颜彰聊了起来。从学术派别,两人不可避免地说到了季老先生,接着又说到了陆呦,陆鸣也才知道陆呦住进了书院进了丙班。
一旁的颜芃虽然一直没插话,但心思却没停,眼睛也时不时地扫过颜彧和陆鸣。
颜彧的眼睛红了不足为奇,就像是她自己说的,女儿家三朝回门见到自己娘家人有几个不落泪的?
可问题是她这么急切地跑来并打断了颜彬的话就不正常了,更别说她看向陆鸣时眼睛里的小意是瞒不了人的,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人在讨好对方。
没错,就是这样的。
可这孩子究竟又做了什么错事呢?
颜芃分析起陆鸣说的那段话,单单一个比试没什么,输赢也不可耻,难不成是这孩子又抄袭了彦儿的作品被揭穿了?
颜芃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大跳。
一个人没有才华没有天分不重要,重要的是品行要正,这是母亲从小就教导他们的,也是他做人的准则,所以他才会在得知女儿作弊后第一时间把她关进院子里禁足管教了一个月,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女儿竟然又故技重施了。
想到这,万分失望的颜芃站了起来,他要去找妻子问个明白。
陆鸣虽然和颜彰说着话,却也一直留意着颜芃,这会见颜芃起身,陆鸣也站了起来,“岳父有事先忙,我和彧儿去后花园转转。”
“也好,我去去就来。”颜芃点点头。
“二姐夫,你是去抓鱼吗?”颜彬问。
“抓鱼,抓什么鱼?”陆鸣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