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虽说不是价值连城,却代表着朱姨娘的一片心意,在万氏的劝慰和窦氏的默许下,顾廷菲含笑着收下了,屈膝给朱姨娘行礼。朱姨娘越看越欢喜,再三拍着顾廷菲的手背,紧握住她的手,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让顾廷菲一直送她到院子门口。
万氏亲昵的挽着窦氏的胳膊,嘴畔勾勒出一抹笑意:“老太君,您瞧,朱姨娘对二姑娘甚是满意,这门亲事可结的好。”
却没成想窦氏脸上并未露出她期待的笑容,而是神色淡淡道:“扶我回屋吧!”她是堂堂定北侯府的老太君,居然站在门外给礼部侍郎府的一个姨娘送行,心里说不上来的黯然。万氏没能及时的揣摩到窦氏的心思,等搀扶窦氏回屋坐下,顾廷菲缓缓走进来,窦氏越看越是心烦。
不耐烦的对着两人挥手:“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窦氏紧抿的嘴唇俱是寒意,直到这一刻万氏才意识到严重性,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身边的顾廷菲顾盼间微笑的应了声,屈膝行礼告退。
再转头瞧着闭上眼睛的窦氏,万氏只得咬牙随着顾廷菲一同离开。出了春熙阁,万氏和顾廷菲寒暄几句,便带着下人离去。春巧轻拍胸脯,重重的松口气,顾廷菲一个眼神使过去,把春巧吓得脸色一白,放在胸前的手立马就拿下来,垂放着,还紧捏着衣角,“二姑娘,你怎么了?”
顾廷菲略略沉吟,眼中波光微闪,“没什么,走吧!”“哦。”春巧小声的应了声,只要顾廷菲心情没有不好就行。今个她看着窦氏和万氏对朱姨娘那般的热情,就知道朱姨娘在林府的分量不低。临走前,窦氏和万氏还亲自送她到门口,尤其顾廷菲还一直将她送到院子外。
邓嬷嬷赶忙上前拉着小窦氏,慌忙道:“三夫人,使不得,使不得,那可是三老爷最喜欢的景德镇瓷器,要是摔了,太可惜了。三夫人,你就听奴婢的话,别拿这些东西撒气,不值当。”
眼看着小窦氏高举起桌上的瓷器,邓嬷嬷吓得心里扑通直跳,这不是一般的宝贝,顾明瑞最喜欢的瓷器要是被小窦氏摔碎了,夫妻俩又要大闹一场。回头吃亏的还是小窦氏,得赶紧劝着小窦氏,不能让她犯错。
“哼,嬷嬷,你快松手,就让我摔了它,又能如何?嬷嬷,你还不知道我心里的苦吗?别人不知道,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过的多憋屈,什么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可又有谁想过我!嬷嬷,快松手。”小窦氏狠厉的看着邓嬷嬷,慢慢的说话声音变得柔软起来。
说出这些话,让邓嬷嬷微微愣怔,趁着之际,小窦氏已然将手中高举的景德镇瓷器掷在地上,砰啷一声脆响,瞬间屋内碎片四起,吓得邓嬷嬷往后退了几步。望着摔碎的瓷器,不知道有多心疼,小窦氏图一时痛快,换来什么她满意的结果呢?
接着小窦氏才舒缓一口气,坐下来,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两口。将顾明瑞最喜欢的瓷器给摔碎了,这会心头舒畅无比。刚才邓嬷嬷拦着她的事,就不和她计较了。
见小窦氏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邓嬷嬷蹲下身子,刚要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就被她出声止住了:“嬷嬷,不许捡!今个老太君和万氏实在可恶的很,我是顾廷菲的嫡母,她们两人倒好,就这样和朱姨娘商定好顾廷菲的亲事,丝毫没考虑我,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里搁?外人还指不定我是多恶毒的嫡母,还有连姨娘,一定是她背后揣度着老爷给顾廷菲定下这门亲事!”
脸上的怒气淡去了几分,霎时间又冷怒,她之所以生气,也是因为此。邓嬷嬷低首垂眸,这事也轮不到她一个下人插嘴,屋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从香炉里散发出来的香气很快就溢满屋里,让小窦氏忘却了烦恼,慢慢闭上眼睛,让邓嬷嬷搀扶她到榻上。
“吆,这不是要出嫁的二姑娘么?”顾廷菲和春巧在回临湘阁的途中,在一处假山附近遇到了两位少年,还有一位穿着粉衣的少女,两位少年她还没见过。至于少女,在窦氏的屋里见过,春巧后来告诉她,是大房和三房的庶女。凭着顾廷菲对她容貌的记性和春巧的讲解,应该是三房的庶女四姑娘顾婷娇。
两位少年约莫十五、六岁,两人的模样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只是左边穿着淡紫色锦缎袍子的少年显得跟精神一些,另外一个少年相比之下没有他的精气神。当然身上的衣袍都同样的精致华美,腰间佩戴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府上只有三位少爷。
在回府后,她就不经意的从春巧嘴里打探出来了。大房嫡出的大少爷顾廷科,三房嫡出的二少爷顾廷枫,还有连姨娘所生的三少爷顾廷进,二房没有嫡出的少爷,只有嫡出的三姑娘顾廷露。当然要知道这些,她要是不清楚这些关系,说不定哪天就一不小心露馅了,她的大事还没办成呢!
说话的是右边的蓝衣少年,顾廷菲嘴角带着笑意,左边穿着淡紫色袍子的少年立马出声道:“二妹妹,大哥说话向来这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此话一出,顾廷菲瞬间就明白两人的身份。左边的少年是三房的嫡子二少爷顾廷枫,右边的说话调侃她的则是大房的嫡子顾廷枫。
她就说嘛,一个人的精气神绝对能反应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果然一点都没错。“二弟,谁让你说话了,就她一个庶女凭什么嫁到礼部侍郎府?”顾廷科当下黑着脸,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