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牧梁,你有本事都冲着老身来,冲着素锦算什么!亏你还是素锦的父亲,就你这样,也不配为人父,为人夫。”想她如花似玉的侯府嫡女下嫁给周牧梁一介书生,跟着他吃苦受累,这些年不用想,老太君也知晓其中的苦楚。
她这次带着周素锦回京城,怕是心灰意冷,只有娘家才能救她的女儿,老太君岂能让她失望,在她临终前答应的事必定要做到。“老太君、侯爷,姑奶奶的婆婆到了。”顾青硬着头皮上前禀告,顾明紫的婆母白氏也到了,今日还真是个好日子。周牧梁前脚到,后脚他母亲就到了,老太君点点头:“去把她请进来。”
都来了才好呢,她也好一次性解决了。转身轻拍着周素锦冰凉的手背,柔声道:“素锦,别害怕,有外祖母护着你,今日谁也不能欺负你,你且安心。”“嗯,素锦知道了,多谢外祖母。”这些话说的周素锦很心安,亲昵的把头贴在老太君怀里。
白氏被顾青领着走进来,板着脸对着老太君行礼:“亲家母,好些年不见了,我也是刚听说明紫过世了,你说说明紫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强,非要带着素锦偷跑回京城。我们周家可没有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你说说看,还是侯府出来的大家闺秀,竟然能作出这样的事来。亲家母,我说这些话,你也别不高兴。”
话都说了,还顾着老太君高不高兴,顾廷菲闻言,低头抿嘴轻笑了声,这白氏怕是来者不善。老太君哼哼道:“亲家母,听你这话的意思,敢情都是明紫的不是,和你们周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想要跟顾明紫的死撇清关系,没门。
白氏阴阳怪气的哼哼道:“亲家母,你要这样说话的话,那就别怪我老婆子说话不客气了。顾明紫既是我周家的人,那今日就理应由我周家带走,葬入周家的祖坟。其他的话,咱们也别多说了。牧梁,你还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把明紫抬走。还有素锦,你可是周家的子孙,快到祖母身边来,和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带你母亲回去!”
定北侯府人多势众,再继续掰扯下去,似乎对谁都没好处。白氏也是个聪明人,此刻说出这番话来,让万氏和刘氏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谁让她说的句句在理。顾明紫是周家的媳妇,理应葬入周家祖坟,万氏为了这事,没少和顾明诚闹腾,可偏偏顾明诚不敢去朝老太君开口。
谁让顾明紫是老太君唯一的女儿,如今她英年早逝,老太君想让她葬入顾府祖坟,谁也不敢说些什么。顾明瑞气恼的瞪着白氏:“你胡说什么,明紫是我顾家的人,葬入顾家祖坟有何不可?再者,必定是你们周家做了对不起明紫的事,才会让她带着素锦回京城。”
“笑话,我们周家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你要是没有证据,别乱说话,还有,我可没听说过,出嫁的姑娘没有被婆家休了,就能葬入娘家祖坟的道理。这分明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牧梁官职小,比不上定北侯府高门大户,但我们也要脸面。亲家母,你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儿子,就是这般和长辈说话的吗?”白氏气的脸色唰的白了,差点儿一口气没喘过来,高门大户仗着有点权势,就能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们,门都没有。
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定北侯府不要脸面,那她就豁出去了。周牧梁走到白氏身边,轻轻拉扯她的衣裳,“算了,母亲,您别闹了,既然他们想把明紫葬入顾氏祖坟,就随他们吧!”
“牧梁,你畏惧定北侯府的权势,可我老婆子不害怕,我都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我害怕什么?有本事你们定北侯府的人把我给杀了,否则今日我一定要带着明紫和素锦离开!”白氏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也让定北侯府的人知晓她的决心。
不少宾客往大厅靠近,对着白氏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议论一番。
“侯爷,你快去劝劝老太君,那么多宾客看着,她为了姑奶奶这是不顾定北侯府的脸面了。我可没听说过要把出嫁的女儿嫁入娘家祖坟的道理,侯爷,你也看到了,姑奶奶的婆母可是非常固执,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对谁都不好。侯爷,你就听妾身的话,赶紧劝劝老太君,别固执了。”万氏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刻她深知必须要让顾明诚说话。
顾明诚看了一眼顾明兴和顾明瑞兄弟两人,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他们的决定。眼下老太君既然能当着宾客们的面说出来,怕是作出决定,就不会更改,他再劝着,未必就有用。这是他最犹豫的一点,此外老太君还让顾廷科等人都留在大厅,亲眼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老太君深呼吸几口气,道:“白氏,你说的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们周家是怎么对待明紫的,不要以为老身在京城,就什么都不知晓。今日当着众位宾客的面,你们若是一再相逼,就别怪老身与你们撕破脸皮。你们远来是客,若是能规规矩矩的,老身也不会多说什么,大家一起将明紫入土为安了。
至于素锦,她是明紫唯一的亲女,临终前,嘱托老身照料,就让她留在定北侯府,算是老身对明紫的交代。”让顾明紫葬入定北侯府的祖坟也就罢了,这口气白氏能忍下去,可老太君还更加过分的想要把周素锦留在京城,他们周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白氏愤怒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事我断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