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顾明诚不禁身子一震,和他想的偏差太多。可如何是好,他不经意的朝万氏看了一眼,示意她帮着劝劝老太君。万氏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快速的上前两步,朝老太君福了福身子,轻声道:“老太君,妾身只是觉着现如今没等霍府来信,就将廷燕送去衙门,怕是不好吧!”
不知道老太君在想些什么,把顾廷燕不经过霍府答应就送过去。若是霍府要迎娶顾廷燕进门,那是两全其美,对两府都好,为什么就不能顺着他们来?方才还当着她的面让顾明诚难堪,那可是她嫡亲的儿子,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想些什么,兴许年纪大了,脑袋不灵光了。看来,往后定北侯府的事还得靠她。
“不好,能有什么不好,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等着霍府来迎娶廷燕,我呸,还在做梦呢?就算霍府来将廷燕带回去,你们觉得她能在霍府过的安心吗?结不成亲家反倒成了仇家,霍家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在这个节骨眼上,廷燕就自作主张的往上撞,这是要害了整个定北侯府。今日你们若是不动手,老身便亲自送她去衙门!”老太君的目光从顾明诚的身上划过时,心里难受无比,亲生儿子和她不是一条心。
他的想法固然有利于定北侯府的发展,可仔细深究,霍府被人架在脖子上才答应让廷燕进门,那她往后的日子怎么可能过的舒心。霍府必定也会记恨上定北侯府,来日方长,肯定会找个机会报复。
与其如此,他们还不如现在就将顾廷燕处置了,让外人觉得她败坏了定北侯府的名声,算计了霍府,再登门给霍府道歉,想来霍府也不会过多记恨。她年岁大了,不可能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不知道何时,他们才能长大,做事情多动脑筋,不要在意眼下的荣华富贵,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鼠目寸光。
万氏和顾明诚夫妻俩面面相觑,这该如何是好?没成想老太君这般固执,执意要送顾廷燕去衙门,在这之前,老太君派身边的嬷嬷去将顾廷燕请来,如今她被老太君捏在手里,他们又如何不能听老太君的话。
“老太君,儿子觉着廷燕的事不光是大房的事,还得让二房、三房都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再做决定也不迟!”顾明诚脑海中倏忽闪过一个念头,快速的对着老太君作揖道,给自己拖延些时间,总是好的。
万氏眼前一亮,急忙应道:“对,老太君,妾身觉得侯府说的没错。侯府的亲事除了珏儿定下外,其他都没定下,二弟妹这些日子正忙着替廷露想看亲事,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希望。眼下还是请他们过来一起商量,总是好的。”
夫妻俩在老太君面前一唱一和,老太君心中的怒意忽然一下子便涌上心头,眼里的狠厉差点儿就要遮掩不住,她强忍住胸口的烦闷,狠狠的剜了万氏一眼:“你好大的胆子,现在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窦嬷嬷,进来把大夫人给我带下去,让她跪在院子里,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让她起来。”
紧接着抬手就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砰啷的碎瓷片的声音响了一地。把万氏吓得慌了神,紧捏着手中的丝帕,求助的朝顾明诚看过去。她嫁到定北侯府十多年,还从未被老太君这般狠厉的处罚过。
眼下窦嬷嬷已然走到她身边,正要伸手拉住她出去,万氏咬紧牙关,低声道:“窦嬷嬷,你可要想清楚了!”她是定北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今日窦嬷嬷若是听老太君的话,把她拉到院子,让她罚跪,传出去,她岂不是要被各府的女眷耻笑。尤其她因着顾廷菲得罪永安侯夫人和万梓灵一事,连累她至今未曾回娘家。
眼下老太君之所以有恃无恐的责罚她,怕就是看着她没有娘家替她撑腰。万氏在心里早就将老太君骂的狗血淋头,老不死的东西,现在还要她来责罚她。窦嬷嬷是她身边的贴身嬷嬷,可不是愚笨之人,应该知道老太君年岁大了,没几年日子了,到时候窦嬷嬷可指望谁?
“顾明诚,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好媳妇。在我的屋子还能威胁窦嬷嬷,还真是反天了。万氏,你若是再不跪到院子外思过,可就别怪老身不客气,给你一纸休书,让你滚回永安侯府!”老太君终于抑制不住怒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弹跳起来,落到底托里发出砰啷的脆响。
瞧着老太君的样子,不是开玩笑,真的生气了。顾明诚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赶紧对着老太君作揖认错。紧接着还上前推着万氏,朝她使眼色:“你还杵着干什么,没听到母亲方才说的话,快去院子里跪着,难不成你想要我一纸休书休了你不成!”
回过神来的万氏,忙不迭的答道:“是,侯爷,妾身知错了,老太君,妾身这就去外面跪着,您老人家可别气坏了身子,那就是妾身的罪过了。”抬脚快速的往外走去,窦嬷嬷紧随其后离开了屋里,轻轻的关上门。
“老太君,您且放心,回去儿子必定会狠狠的教训她一通,绝对不会有下次再跟母亲顶嘴!”顾明诚讪讪的笑着作揖道。
老太君狠厉的瞪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责罚她,其实不然,是她背后的你。若非顾着你定北侯的面子,此刻在外面跪着的不是万氏,而是你了。你别说话,且听我把话说完,霍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还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