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的笑了两声,顾廷菲坐直身子,双脚并拢,虔诚道:“老太君,廷菲不明白,为何您非要让廷菲过来,问我的意见?廷菲自知身份,长辈们的事廷菲作为晚辈不宜插嘴,还请老太君切莫为难廷菲。”
顾廷菲若非通透聪慧,不可能入得林立志的法眼,成为他的义女,顾廷菲的过人之处,正是老太君所看重的。老太君眨眨眼:“你莫非忘记和老身的约定了?”
“老太君,廷菲自是不敢忘,可这似乎和我们之间的约定无关吧!”顾廷菲没想到老太君能扯到约定上来,想知道她的心里话,还得需要老太君再退让才行。她说出心里话的同时,老太君也不许坦诚相待。与说实话的人说实话那叫真诚,与说谎话的人说实话那是愚蠢。
老太君眸光微闪,扯了扯嘴角:“廷菲,怎么会没关系?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老身才能对你更加的信任不是,你们马上要去丞相府参加宴会,也算是老身提前考验你,不可以吗?”
丞相府的宴会,老太君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顾廷菲满肚子的疑问,可惜她问什么,老太君都不会说,还会和她打哑谜。但是既然老太君如此想知道,那她就有话直说,“老太君,可以,只要您想知道,孙女说便是。”
老太君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话,莫非真的要她说出掏心窝的话才能让顾廷菲说实话不成,那她可不高兴了。
“老太君,姨娘去找母亲,因着二哥脸上的伤,想着让三哥代替二哥去参加丞相府的宴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答应,何况母亲?”顾廷菲心平气和的吐出这些话。
老太君眸光一闪,“那照你这么说,连姨娘是罪有应得了?”她可真敢说,连姨娘可是她的亲姨娘,转念一想,连姨娘对顾廷菲其实并没多少亲情和疼爱,否则当初也不会任由她做主将顾廷菲送去玲珑镇三年,而没有任何举动,甚至连句话都没替顾廷菲求情。
这次她逼着顾廷菲说实话,不就想听听她的心里话,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现在顾廷菲说了,老太君淡淡的点点头,听她继续往下说。
“老太君,您要这么说,也可以,算是连姨娘罪有应得。母亲是个要强的性子,这么多年,父亲一直对连姨娘宠爱有加,疏忽了母亲。这次连姨娘之所以敢提出这个要求,怕是背后少不了有父亲给她撑腰。这才会使得母亲对她下次狠手,至于小产一事,廷菲觉得母亲未必就知道连姨娘怀有身孕,所谓不知者无罪。”顾廷菲嘴角噙着笑的注视着老太君。
这可是老太君想听她的心里话,硬逼着她说出来,若是不好听,也不能怪她。一般来说,实话最不好听了。谎话谁都想听,甜言蜜语那是口服蜜饯,还需要自己去考量,到底谁是真话,谁是假话,不能因为别人的奉承,内心欢欣雀跃,忘记了初衷,要坚持本心不变。
良久,老太君抬头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你觉得你母亲没错,有错的是你父亲和连姨娘了?”
微微一愣,随即顾廷菲点点头:“老太君,您要这么说,也可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亲这些年宠妾灭妻的事一直没被人提起,那是幸事。这次的事本不应该闹大,身为姨娘就应该知晓自己的身份,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父亲纵使对她百般宠爱,她也应该规劝父亲多和母亲亲近才是。
一家最重要的是妻妾和睦,才能后宅安宁,有利于男子在朝堂之上发展。廷菲这些话让老太君见笑了。”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怕是老太君不能认同吧,看着好像大逆不道,出言不逊,身为子女岂能擅自议论父母房中之事。就算有老太君逼迫她也不行。
今日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在老太君的引导下,说出内心想说的话来,也是让她觉得浑身轻松许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当年父皇和母妃感情和睦,霍太后为了家族的权势,非要横叉一脚,谁让她出自将门,家世身份比母妃高出一截,才会使得她成为皇后,母妃只是父皇的妃嫔。
由此可见,婚姻中,若是出现了第三者,可能日子就不好过了,变得拥挤。人心最难测,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改变,换做父皇没过世,没经历这些苦难,她也不会想到这些。
“廷菲,你能对老身说这些贴心的话,老身很是欣慰。这么些年,还从未有人对老身说过这些话,你的这些话看似狂妄,实则很有道理。老身这些年一直对你父亲房中的事管的很少,那是因为当年他娶你母亲,完全被我所逼。你母亲是我娘家的亲侄女,我想着亲上加亲,就让他娶了你母亲。
我完全不知道他并不喜欢你母亲,他们婚后的日子一直过的很拧巴,我看着很难受,却也只能干着急。我控制不了你父亲,更帮不了你母亲。每次晨昏定省都能从你母亲眼中看到对我的怨气,久而久之,我就不愿意看到你母亲。并不是厌烦她,而是我对她心中有愧,当年是我执意让她嫁给你父亲,她如今所受的苦都是我这个嫡亲的姑母加诸在她身上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说这些话,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逃避。不愿意面对你母亲,我对她心中有愧,有愧啊!廷菲,今日你的话算是让我醒悟了,妻妾和睦才能家宅安宁,连你都懂的道理,为什么我到了这把年纪还懂?想着你父亲被我硬逼着娶了你母亲,他心里受委屈,所以就纵容他宠爱连姨娘,忽略你母亲。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