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说到这里,原本是从里面插好的门,只见刀锋从门缝一过,“嗡”的一声刀鸣,门瞬间就开了,杂七杂八的装束,一拥而入,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然后几个人被扔在了地上。
那几人爬起来,接着对李公子喊:“主人……”
“诸位,如此阵仗,是为谁而来啊?”李公子眼睛一眯,问道。
众人中传出“啪”的一声,传出合书的声音,随后一人往前一步站了出来:“原来是半山主李公子,失敬失敬,是我等唐突了。”这人对着李道深深作揖,满是敬畏。
半山主?这个半山主是什么意思?凡念站在一边,剑鞘不在身上,他只好先提着。
“难得,还有认识我的人。”
“我们就不自我介绍了,免得山主日后亲临。我们是来找凡念的,山主要走,我等恭送。”
“你们既然认得我,想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难为一个时运不济的小子,不觉得羞耻吗?”
“兄弟们也不是想难为凡念公子,只是想着请凡念公子一叙,帮帮小忙。”
“说的真好听,不过我奉劝各位一句,十万两黄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李道扫视了一圈。
“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十万两黄金,我们都是为了大宋的稳定啊,这玉玺在他身上放着,总也不是个事,您说不是?”
“大宋的稳定?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还是说,你们也是屠刀悬颈,想逃一条命?”
“呵呵,山主英明,若是没有传国玉玺,三天之后,只怕进了长安城的兄弟们都要死,还请山主,行个方便,给众兄弟一条活路,兄弟们保证,出了长安,再不难为……”那人说到这里,忽然看见了李公子身后的女孩探出头来,这一眼,他的魂儿仿佛都丢了七成,一下愣在那里。
“萧城说的?”李公子问他。
那人这一愣当然不是因为一见钟情,但却很快反应过来,应声道:“是。”
“回去告诉他,就说我说的,玉玺不在凡念身上,顺便告诉他,让他多行善事,等死了也好立个像样的牌位!”
那人身后的诸位一听山主这么说,刀剑都“噌”的一声出鞘出了一半,那人却一摆手示意他们停手:“是,是,山主的话我们一定带到。”之后便退,想要离开这里,身后诸人一时都皱眉不解,但是也没说什么。
“山主,如今这长安城已经不好出去了,您若是带着姑娘不方便,在下可以想办法将这位姑娘藏起来,等日后风声过了,您再来接就行。”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好说话了?”李公子言语中已然动了怒,说道。
“在下告辞,告辞!”说罢,这人带头,灰溜溜的走了。
“大哥,就算是半山主,咱们也不怕他,为什么要逃啊,如今就算是杀了他,萧城也不会难为咱们的。”一人逃出不远,冲着成浩抱怨道。
“山主倒是还好说,可那个姑娘,绝对不能死在咱们手中,快走,立刻去见萧城!”
再说凡念这边,客人们前脚刚走,李公子马上催促大家收拾行李,马上离开这里。众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凡念,责备间还有许多意味,不过凡念不在乎,他吃定这位半山主了。
他立刻去穿衣服,收拾兵器,刚把炁剑横在身后,李公子进了门,二话没说一把掐住了凡念的脖子将他按在墙边:“你已经害的大家命悬一线了,下一次,你想死不要连累别人!”
凡念本想说要不就告诉他镖局被灭的事情,他保证不会连累大家,却被掐的说不出话,不过他可不是那种一吓就会服帖的人,即便喘不过气,他还是给了一个笑脸,这笑脸七分挑衅三分狰狞,映衬着憋气憋红的脸。
李公子看了他的笑脸,一怒之下哪管他的伤势,一把将他扔在地上,凡念咳嗽起来,李纤听了凡念的咳嗽声,赶忙跑过来看,李公子也没理她,径直出了门,告诉他爹往距离这里最近的北门走,他来断后,他爹不肯,他又是一番安慰,众人这才出了门,向北而去。
凡念只是静静的随在众人身后,一群人十分散漫,在长安城里是三绕五绕,这才来到北门,及至城门,凡念的画像还贴在那里,此时凡念与画像上也就是发式不同,脸上也没什么刀疤作标记,又有李纤挽住胳膊,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出城去了。
“你看见他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李公子在城墙一角,面前是一个小桌子,桌上一盘象棋已然下到高潮处,透过女墙的垛口,看着凡念,问萧城。
“我在想,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好像眼熟的很啊。”萧城回答道。
“你这忠心,当真是狗不能及。”
“谢谢夸奖。”萧城倒是十分平静。
“你就不会后悔么?”李公子问他。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萧城似乎也有无奈:”人谁不死?死国,忠义之大者。”萧城说。
“可他的死,只换来了你的忠义。”
“他的死,还换来了国家太平,你怎么不说?”
“国家太平,就系于区区一个镖局身上?就这么简单就能国家太平?”
萧城摇摇头,棋盘上走了一步:“总之,我问心无愧。如果一个月之内,你不能把玉玺给我,那凡念,就得归我了——将军!”
凡念一行居然可以平安离开长安城,只是一连四五天也不见李公子,凡念是爱你在心口难开,明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如今他却断后失了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