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早上出诊的大夫,也就是药店掌柜正在柜台前盘算今天的账目,药童正在收拾店铺,一男子背着另外一男子,旁边还跟着一位姑娘,进了店铺。
正是凡念,司马耀华和司马瑶两兄妹,而早上的第四人,却不知道去了哪。
“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药童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问到。
掌柜的在那边一抬头,一下愣住了,司马耀华此时正盯着他看,他平日里公子哥儿的气息上身,大有一种官家大爷的感觉。
“叫你们掌柜的过来,给我这兄弟看看病。”
那掌柜的当然也听见了,他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定的走过来:“客官?”
司马耀华扶着凡念坐下,对着掌柜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托先生的福,我兄弟好像病的更重了,先生给看看?”
掌柜的赶忙点头陪笑:“哎,是,是。”他颤抖着手,搭在凡念的脉搏上。
“你这么抖怎么看啊?别抖啦!”司马耀华喊到。
“哎,是,是…”
“公子,还是小的早上说的症状,只是脱力脱的厉害,故而动弹不得,小的这就叫人给这位公子煎药,再喝了甜的热姜汤,辅以稀食,两三日,便可好起来。”
“那你看,我们这去哪住,能方便先生就诊呢?”司马耀华又问。
“呃…公子不嫌弃的话,舍下就成,舍下就成…”
“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不会了,公子,绝对不会了…”
“那,不关门吗?”司马耀华往门口看过去。
“关,关。”掌柜的立刻对药童说话:“关门!”
司马耀华背着凡念,一路向后堂过去,穿过后堂,凡念忽的向着东厢指了一下,示意要住在那个房间。
“公子,那是小儿的房间,我给您另外安排…”
这话立刻被凡念打断:“我好之前,不许药房开门治病。”
不由分说,司马耀华背着凡念闯进了那间屋子。
掌柜的儿子正在里面看书,见到有人来了,很有礼貌的问好,还询问父亲:“父亲,他们是要住这里吗?”
“麻烦小公子照顾我了。”凡念一笑,睁眼又闭上。
司马耀华看向掌柜,掌柜也不想吓到孩子,不知如何解释,左右看看,勉强顺着凡念等人的意思,先是扶着凡念躺下,接着褪去凡念的衣服,这才发现,此人原来受伤如此重,上身淤青痕迹一道又一道,上午大意,光看了他的受凉,因为着急走,并未多想,现在想来,才明白病因。
立刻为其诊治,银针放血,以消肿止痛,再服了药,甜米粥少量,然后又用药酒擦了身子,小公子在一旁一边学习,一边照顾,最后盖了被子让凡念休息。
两日以后,凡念便已无碍,气力皆已恢复如初。
凡念换了司马兄妹去休息,他一个人因为好几天都没透过气了,所以想在院子里透透气,刚好换他们去休息。
顺便商定:今晚离开。
他坐在院子里,掌柜的又不敢问他们“病好了怎么不走啊”什么的,只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儿子就在那边,那才是掌柜的命根子啊。
但其实凡念确实未有加害之心,他现在有点头脑发懵,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惹到的究竟是谁。
玉玺被劫,镖局被灭,接下来是吴越使者被杀,他被迫入吴越,回来了却又被追捕,而前天,却又从官府的追捕变成了被人追杀。
哦,对了,还有吴越王来了也被人暗杀,按理说,吴越王死了,对朝廷提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个林家,究竟是要干什么?
还有那个萧城,城府之深,深不可测。
好像所有的事都不挨着,可所有的事,却都发生在了凡念身边。
就像所有的事,都是因为凡念而起的一样。
好像就是缺了一点儿什么…
对,就是缺了一点动机。
为什么要截玉玺?
为什么要杀吴越使者?
为什么要杀吴越王钱俶?
而又是什么人,两千两悬赏凡念的脑袋?
晚上,天黑了,凡念叫醒司马兄妹,三人吃了东西,趁着小公子则回了房间继续读书,药童煎药,掌柜的在前堂的功夫,三人便从后门出了药房,不见了。
…………
…………
开封城的一个角落里,摆着一辆车轮被砸坏的马车架子,看起来很破烂,却没有什么灰尘,可能是因为太靠边了,也没人。
凡念三人趁着天黑,走过去。
马车上绑着一人,这人手脚五花大绑,嘴巴更是被封的结结实实的,任他如何也喊不出来,更何况,他的面前喉咙处别着一只弓箭,绳子一直系到他的身上不知道哪里,面前挂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千万别动。
凡念踏进车里,他长剑一拔,“噹”地戳在那人面前。
“一个问题,换你一条命!”凡念蹲下来,冷冷地说道。
那人醒了,看到凡念,忽的“嗯嗯”地出声,凡念慢慢的割开缠在他嘴巴上的布条,问道:“杀了我,这两千两银子去哪领?”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比问他从哪得来的消息,还简单。
那人露出嘴巴,吐出几个字:天下通宝。
天下通宝?凡念一下没能理解得了,一个人头,又不是银票,如何兑换?
“看来你是不肯说实话了。”凡念欲要吓他,提了剑便做了一个姿势,随后那人便喊“小人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凡念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