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凡念大闹监牢,奈何这监牢今天就是为凡念而设,从监牢后院涌出大概四十多人,站满了这座院子,众人装束一致,都是右手持刀,左手持盾,只是众人不料,这凡念居然如此神勇,于是在折损了五六人之后,有人高喊:“围杀!围杀!”
众人纷纷稍离凡念一些,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凡念围在中间,盾牌向内,刀锋插空,凡念一见,心里一沉,眼前一幕,仿佛听师兄说过,但又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说,若要逃开,必须勇往直前,破开一条路。
甚至都不可以回头看一眼。
凡念也动了真章,他拔出短剑来握在左手上,对峙的功夫,有人喊到:“铁杖缚!”
前面的人迅速与后面的人换了位置,八人持了八根铁杖,先是竖劈再是横扫,晃眼间看到一根铁杖穿过自己的右边,另外一头有人一把接住,接着二人向左推,凡念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滑了两个侧步竟被推倒,上当铁杖“呼”的声响,便砸下来。
凡念条件反射般一翻身,两棍结结实实地砸在背上,甚至从凡念身上发出“空”的一声声响,但众人却不肯停,一棍戳过去,正好戳到凡念腰腹,凡念顺着劲翻滚,一边的人往后退,又把铁棍斜着架在地上,另一边的人又往前上,两方人刚好架住凡念,生生将他架起,八根铁杖横竖穿插,然后将凡念夹在中间,众人用力,直夹的凡念血气鼓胀,动弹不得,但凡念还是硬生生地憋着一口气,鼓起腰腹抵抗。
“葛霸!”一人高声喊到。
另外一人应道:“来了!”两人一人持一根钢鞭,一人持一柄阔剑,飞身出来准备收掉凡念。
这两人,葛霸用的是钢鞭,高琼用的是阔剑,两人正是晋王赵光义手下的精壮武士,日后的禁军大将。
就在这时,空中忽的接连爆响,众人听见响声向上看去,火光映射的天空忽的泛白,紧接着,仿佛有无数的响声充斥着整个庭院,有人喊到:“是石灰!”
一片叫声在院中响起,这说话的功夫大家都已经迷了眼镜,现在已然连睁都睁不开了,人们四处倒散,唯独杖缚着凡念的这几人倒算是训练有素,只是低头闭眼,一点儿也不松手。
高琼葛霸好歹也是见过世面,虽未出声,但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一扯衣服蒙住眼,闪开一条缝隙瞥过去。
有四人闯进了这院子,有人清出一条路,有人直奔凡念而去。
凡念也眯眼了,他低头使劲摇,又翻了外套内里来擦拭,仍然觉得睁不开眼,又翻开另外一边的衣服,忽的感觉众人一动,有人翻倒在地,送开了手,借着人们惊讶之余,凡念奋力向前,然后左右挣脱,用衣服猛擦了几下,勉强能睁开一只眼了,他抬头,只见院中乱作一团,先前说话的那位缩在大牢门口,还在胡乱的喊着什么,但是凡念并没有听清,他晃了一眼路,顶着白色的石灰,向着那人奔了过去。
忽的出现一人,手持一根短棒,一招架住凡念长剑,一手扶在凡念肩膀上:“随我走,留着他!”
忽的高琼杀到,剑锋起处,“聒聒”声响起,那人短棒招架,不想短棒竟如此脆弱,生被对方砍断,躲闪不及,竟是被一剑砍进胸口,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凡念气剑竖劈,正正的劈在对方剑刃上,被砍的那人摇晃了一下,便失了力气,躺倒在地,凡念看着眼前这人,却又听见“呼呼”声,一低头,一根钢鞭横扫而过,抽剑横在身前,那钢鞭又横扫而来,“咣”的一声响,这一下竟直教凡念向后飞去,“啪”地落在地上,这时,有人拿出两个纸包一拍,然后便扔了出去,纸包“嘭”地爆开,满天石灰又洒下来。
凡念爬起来,向后走去,他的体力消耗的有点厉害,再这样的话坚持不了多久,有人一摆手,凡念便向着门口跑过去,葛霸一把将钢鞭扔过来,另外一蒙面人手快,一下握在钢鞭上,只是这钢鞭上的力道确实够大,他竟然握也握不住,一下将他带了一个趔趄,刚一正身,身后一柄阔剑横着从这人后背直穿透这人胸口,这人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只是张了一下嘴巴,便没命了。
这时凡念已然出了门口,院中再响起几声声响,一阵白烟,高琼葛霸出了门口,而凡念等人已然没了身影,高琼阔剑一甩,收剑入鞘:“怎么办?”
葛霸摇摇头:“穷寇莫追,看他们的样子,今天也是有备而来,我们还是去死人身上找找,看看能发现什么吧。”
二人就此作罢,翻身回院,院中人这才开始纷纷站起身来,反复擦拭了眼睛睁开,才看清院中情况。
高琼葛霸一对视,摇摇头,心道这要是把他们放战场上,肯定是四散奔逃的那种。
他们两人找到了那两具尸体,掀开面纱,二人大惊失色,又把另外一具找到,掀开面纱,二人一对视,葛霸向牢狱门前那人发话:“派人与我将这两具尸体,送到刑部。”
那人连忙称是,葛霸将这两具尸体面罩蒙好,高琼则连夜,去向晋王赵光义汇报。
开封府尹司马青凌晨时间,还在梦中,便被下人吵醒,一听说是晋王手下,葛霸前来,只穿了外衣便出门相迎,葛霸见到司马青,先行了一礼:“司马大人。”
“葛霸兄弟。”司马青道:“葛兄弟这么晚了,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只要我能帮上忙,葛弟兄尽管说。”
葛霸拍拍旁边的马车,司马青神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