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容易,关键就是这个保护,难。
钱俶王问:“你打算如何保护本王?”
凡念停了停,道:“王上,千机大人说,可让我扮成王上的剑奴,终日为王上负剑,也终日成为王上的剑,且终日蒙面不语,如何?”
钱俶王怎么会拒绝?钱俶王虽然不知凡念的本事,但既然千机越找凡念来了,就一定可信。
而且,钱俶王也没有退路,他只能相信。
钱俶王起身,取了自己的佩剑,交予凡念:“本王欠你一份人情。”
钱俶王又给凡念指了方向,说自己的亲随来的少,都暂时住在西边厢房,凡念接过钱俶王佩剑,并未拔剑,而是从胸前摸出一卷黑布,将剑包了,负在身上,就此告辞。
第二天一早。
钱俶王亲随前来参见,凡念俨然已在其中,他改了发饰,还在左耳戴了一只金色的耳环,颇有一点风味,穿了一件衣袖宽大的外套,袖口箍好,众人一般的腰带,就跟在领队姚正后面。
钱俶王示意,众人齐发,凡念跟在钱俶王后,直奔皇宫而去。
今天,是钱俶王来宋的第二天。宋帝赵匡胤在大明殿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以欢迎钱俶王远道而来,文武百官尽皆到齐,并且,根据宋帝的安排,由赵匡胤敬过酒后从晋王赵光义,宰相薛居正开始,大臣们依次向钱俶王敬酒,席间,钱俶王面对如此隆重的场面,当真是受宠若惊,感激涕泣。
宴罢,钱俶王早已喝的神志不清,但好歹没有乱了分寸,即便喝多了,却不会胡言乱语,而是牙关紧闭。
由护卫们护送回到豪宅,凡念及卫兵长姚正一起将钱俶王送回房间,由王妃照料,安顿以后,二人一同退出房间,凡念眼光一扫庭院,巡逻卫兵们怕影响钱俶王休息,因此早已退开,倒也正常。
二人也回了厢房休息。
凡念回了房间,却悄悄地又跑了出来,他感觉今晚不太对,也许有人要耐不住了,想动手。
凡念悄悄地倚靠在钱俶王房间侧面的走廊上一个角落里,因为穿的是黑衣,又在角落,格外的不显眼,渐渐的却也昏昏欲睡,打起瞌睡来。
凡念忽的睁开眼睛,一动不动。
他感觉到有人来了。
再仔细感觉一下,他感觉到这人离自己很近。
他轻轻的起身,再仔细感受一下,忽的动手,一剑便刺穿了眼前的木窗,抽剑抬手一个斜劈,因为剑没有锋刃,“啪”地一声砸开了整扇窗子,里面王妃一声喊叫,外面卫兵纷纷上前,连带着厢房的卫兵都赶忙跑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此人,王妃还未发话,众卫兵吼道:“你干什么!”
凡念却不言语,左右环顾,他静下心来,逐渐的,锁定了一个角落。
那角落漆黑一片,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却忽的从那角落里闪出一个人影,这人影不由分说,直接就冲到了钱俶王床头,钱俶王正在醉酒,绕是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什么反应,却好在凡念眼疾手快,一个虎步,直接冲刺到床头,剑锋向前,“啪”地竟是直接刺穿床头柱子,那人一击不中,复又还了两招,心知今天已经是没了机会,不成想竟被自己的耐心害死,早知就应该早点动手,就应该凡念刚出门就动手。
但后悔也是无用,只得抽身后撤,刺杀之事暂且作罢,容当后想,便从凡念打开的窗口逃走,外面之人看到里面变故,纷纷从正门便往屋里前来救驾,正好给了刺客这个机会,不过好在凡念独来独往习惯了,并不对他们做什么指望,拔剑便追了上去。
众人进门,吴越卫兵长姚正赶忙向王妃请罪,说什么下官护卫不力,还请王妃降罪,王妃说明情况,刚刚说完,小王子也来了,先是向母亲请安,然后来到床前查看父亲身体。吴越卫兵长姚正发飙,斥责宋朝卫兵,责怪他们护卫不力,居然让刺客进了屋子都不知道,便要强行将他们赶走,但宋朝卫兵军令在身,岂能退走,一边向王妃赔罪,高喊“下官护卫不力,请王妃责罚!”,一边检查房间,看可还有危险,王妃深知自己无法责怪,毕竟自己是吴越王妃,哪里又有权利责怪宋朝军官,便喝令姚正闭嘴。姚正自然只能闭嘴,宋朝卫兵自知理亏,连连自责,随后听王妃安排,暂时退到门外,加强巡逻,王子今日就在屋内同王妃一起照顾王上,并由姚正仔细检查王上身体,好在王上并未受伤,姚正便勒令属下收拾屋内残局,因王上醉酒,不便更换房间,便由姚正在门前亲守,王妃王子在屋内照顾,就这么暂时先将就一晚。
且踪影,不知不觉,竟追出很远,会不会太孤军深入了?等想到此处时,已被刺客引到了偏僻之处,这刺客竟忽的消失不见了。
周围左右早已是家家关门闭户,只零零散散地还亮着那么几盏灯,凡念只身站在这巷子口,他把手握在剑柄上,放轻脚步,心里却像打起鼓来,也许这么做太危险了,但,这是个机会!
为什么萧城要撮合凡念去护卫钱俶王呢?无非就是萧城知道必有这种事,既然没能让凡念同钱俶王一起回来,成为钱俶王的座上宾,那就换一种方式,也一样的。
凡念当然理解萧城的意思,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既然有刺客,他就一定要在刺客这里留下点儿什么,好让别人去传。
没一会儿,对方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从一个离凡念很近的一片黑暗的角落里一连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