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凡念决定夜探开封府,还是依照老规矩,先行置办一身常见的黑衣黑鞋子,多要了一块黑布包裹,负在身后,又到一家杂货店,买了火折子,小心收起来,便回了客栈,客栈众人一如既往,凡念也是直接回了房间。
然后将黑布中间用短剑划开,取了一小块蒙在脸上,又在脑后打了节,左右晃动,余下的都用来包了剑鞘,准备妥当之后,将黑衣及蒙面压在被子下面,出门来到大厅,点了饭菜,其中以肉为主青菜为辅,饭罢,倦意袭来,回房休息去了。
直至傍晚,凡念才醒过来。
外面天渐渐地黑了,凡念也不点灯,摸着黑,轻轻地穿好衣服,洗了脸,伸了腰身活动一下,照旧短剑在前长剑在后,把蒙面用的黑布掖在胸前,再等了一会儿,趁着夜色,悄悄地上路了。
三绕两绕地,凡念来到了开封府附近,他四周看看,趁着没人,贴着开封府的高墙走到角落里,纵身一跃双手一扒,先是头探出高墙,看准时机,手上寸劲一起,翻墙而入打了一个滚又即刻起身,悄无声息地沿着墙,一溜烟地小跑,复又藏身,躲过巡逻之人,但是自己却不知道哪里是存放档案的地方,便先是找了厕所附近,藏在外面。
凡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人睡眼惺忪地来上厕所,待这人方便完了刚刚转身想要出来,剑锋抵在这人胸口,这人刚要大喊,前面忽的伸过来一只手一下就捏在这人脸上,手劲之大,直叫他张不开嘴,喘不过气,身子向后,靠在墙上,这人抬眼一看,一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梁出,凡念压低了声音:“给你个忠告,千万不要喊叫。”
那人赶忙憋了气,连嗓子眼里都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点头,凡念逐渐地放开左手:“玉玺劫案的档案,在哪?”
那人指了一个方向:“门上贴着‘严禁星火’的房间。”
凡念忽的变招,左手复又捏住那人嘴角,右手反手握剑,一拳打在那人脑门上,任是那人闭眼都没来得及,后脑撞在墙上一声闷响,立时眼冒金星,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凡念左手握着剑尖,轻轻的把剑归了鞘,悄悄地,向着刚才给指的方向奔了过来。
凡念轻轻跃过护栏,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严禁星火”四个字,门上一把精钢锁,想来也不可能硬劈开,他又走到窗户边,发现窗户是从里面插上的,看样子,上下各有一个销子。
凡念静悄悄地呆了一会儿,轻轻地抽出短剑来,对准了门锁,“啪”地便把剑插了进去,仿佛手有灵性一样,短剑就像切纸一样,“嗤~”地一声长长的声音,便将门锁钉在门里的一部分割了下来,凡念一推门,复又重新掩好,松了一口气。
凡念走进去,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拿出火折子点亮,趁着微光,终于才看清一点点。
里面是一排一排的书架,一共有七排,凡念翻了翻,好像每一排内容都不一样,有捕司,秋审,减等,提牢,脏罚,赎罚,还有一架,看起来都是关于某一件未解之案的,每卷案情都没有写结尾,只写了案情的发展。
凡念从每架上面都随手抽了一卷,以便能够分辩,想来自己的档案应该是在捕司,而关于玉玺劫案,应该就是这最后一架上面。
凡念开始寻找,他每卷翻开只看开头,直到这书架的第三个格子才找到,案卷上写的,却不是“玉玺劫案”之类的名字,而是“萧山劫案”。
玉玺劫案确实是在萧山发生的,凡念想到这里,便未多想,向后翻去,想把这上面写的都撕了去,一翻,竟发现,这劫案只有一页!
只有一页,已经不值得带走了,凡念把火折子靠近,想把这整页都看清楚。
这一页大概一百五十多字,大概的意思是说,正月十二,长安的临兵镖局,押送着每年惯例的“岁贡”,行至萧山,全部被杀,检查伤口,均死于唐刀之下,装备整齐划一,就连唐刀,也没有不同,现场发现岁贡贡单,贡单被镖局二镖头贴身保存,还未拆封,上面详细写了贡品,大类为:金银珠宝十四口箱,上好的血玉一块,还未打造,还有一些珍珠玛瑙,佛珠翡翠,最后写的是“传国玉玺”。
待官府查看时,已经是正月十六了,尸体全部完整,但是根据镖局所带的食具燥具,推断出有两到三个人不知哪里去了。
皇帝得知,龙颜大怒,怒斥司马家家主司马青,问他既然有“传国玉玺”的消息,为何不报?江湖小镖局,怎么能担此重任?为何不派军队押送?“传国玉玺”如此贵重之物,就这般丢失,你该当何罪?
司马青推说老臣不知,陛下息怒。
正月十八,洛阳附郡,有人来报,说在河道发现一具尸体,尸体胸前有一道伤疤,非常明显,另外身上何处,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经过仵作验尸,证实此人伤口有一半均在人死之前便已化脓,胸前伤口更是化脓严重,但死因却是因为重物击打而死。
正是临兵镖局张格。
皇帝听闻,更是恼怒,怒斥司马青,说司马青此为,乃是有意隐瞒传国玉玺下落,你司马家,藏匿传国玉玺,难道是有意要问鼎天下吗?
不由分说,怒斩司马青,派禁卫军左将军,赵江,率领三百铁甲士,将临兵镖局灭门回禀。
凡念读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之前知道的,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被人误导,比如之前,说是灭了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