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看着装着俞恩礼尸体的棺材放入墓穴里,而施美凤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似的,她哪里还不知道施美凤心里打什么主意?
施美凤现在实力也提升了,抱着张小姐的大腿,如果她要添乱,还是能带来麻烦的。
俞恩礼的葬礼举行结束,俞家的人回到家里就各自散了。
家里死了人,总归心里有点毛毛的,尤其是横死,还是孩子。二姨太对三姨太说,这样的死法最是凶险,也不知道头七回门时,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三姨太心性还是个孩子,被二姨太一说,吓得全身发毛,道:“晚上你陪我睡吧?”
这段时间俞勤寿腿还未痊愈,都是自己一个人睡。他生怕有人和他睡,会把腿压坏了,所以宁愿自己熬着。
再说,腿没好,什么事也不能做,身边多个人翻身都不舒坦,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是独睡。
三姨太一想到房内冷清,偌大的屋内,灯一关,到处黑影幢幢,俞恩礼又是个横死的,那小鬼头不会冤魂不散,躲在屋内某个角落……
“好吧,我去和你睡。”二姨太别看年长几岁,其实心里也打鼓。
她在剧团唱戏的,以前在剧团也跟着乡下到处跑,到处唱,红白喜事都有,心里自是迷信,她也害怕。
俞家几个兄妹,围坐一起,俞恩典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一看就是悲伤过度。
俞恩惠和俞恩荷亦是失魂落魄。
“弟弟横死,父亲为什么不去报警?”
俞恩荷在这个家里一向没有存在感,中规中矩的,可是她和俞恩礼却是最好的,俞恩礼有什么话都会和她说。
“报什么警,你没看到父亲就是害怕这事会搅黄了俞微恬的订亲之事吗?如果事情闹大了,再有几天,俞微恬要订亲了,恐怕会有变。”
俞恩典哑着嗓子道。
弟弟死了,他受到的冲击似乎特别大。
“恩典,你的腿怎么了?”
俞恩惠看到俞恩典撩起的裤管里,似乎有白纱一闪而逝。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路上刮到了,蹭了层油皮,我包扎了。”俞恩典闷声道。
俞微恬走过他们身边,扫了一眼,就自行上楼了。
俞家兄妹此时的气场,摆明了拒她于千里之外,不想让她加入,俞微恬才不会自找这个没趣呢!
她上了楼,来到露台。
昨天因为俞恩礼死了,大家行事匆匆,她也不好独自一个人留在露台。
不过,事后她总觉得有些蹊跷,还是回到现场再仔细察看。
俞恩礼上吊的绳子还挂在横梯下方,横梯是露台上水塔的清理设施,横着绕了水塔一圈,横梯大约有一个半人这么高。
俞恩礼只有一米六几,如果有人把俞恩礼掐死了再挂上绳子,势必得爬上横梯,打好绳结,再把俞恩礼挂上去。
俞微恬踩着梯子上去,一路细看,结果发现横梯上好多被新踩过的痕迹。
楼上的水塔不清的话是没人上来的,至少三五个月没人上来过,这些痕迹,应该就是凶手留下的。
留下这么多痕迹,想来凶手也挺慌乱的,而且是个新手,如果是象欧柏霖那样的老手,一定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俞微恬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呢!”
绳子也不是别处拿来的,是露台上旧的晾衣绳,平时吴妈她们上来晾大的被褥用的,绳头有截过的痕迹。
看来,杀人凶手是临时起意。
如果不是临时起意,凶手就会自带工具了,也省得那么麻烦。
俞微恬觉得自己那天是刚回来,太累了,睡太死,要不然,肯定能听到什么动静。
毕竟,从掐死到把人吊上去,都是大动作,不可能悄无声息,又想到欧柏霖有时候也从露台爬上来找她,如果那天晚上刚好过来,没准就撞见了。
察看完现场,俞微恬脑子也乱乱的,一时没有头绪。
她突然想起俞恩礼给她布下的陷阱,还有她布下的“反陷阱”,便下了梯子察看。
没想到,俞恩礼的陷阱已经被踩坏了,陷阱坑里的铁钉上,还有已经变黑凝固的血渍,俞微恬双目一闪,这八成是凶手踩到的,弄伤了腿。
近期谁的腿上有伤,谁就是凶手吧?
俞微恬目光微闪。
“节哀顺变。我今天才知道。”就在俞微恬下楼时,她不曾想,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张家的侯管家。
侯管家因为嚣张,在越州时曾经被她打了一巴掌,在众人面前落了脸,没想到,在湖州还能看到他。
侯管家身边放着一些礼物,想来是抚恤施美凤的。
“多谢侯管家,没想到张小姐还这么掂记着我。”施美凤泪水涟涟地道,差点就没肝脑涂地了。
侯管家扫了俞微恬一眼,似乎吸取了上次被打脸的教训,立即堆上了笑脸道:
“哟,这不是俞小姐嘛,您从越州回来啦?”
俞微恬微微点头,和他打过招呼就走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想到欧柏霖那里透口气。
才出得门来,就看到俞恩典一瘸一拐地在家门口的拐角一闪而过,似乎出门了。
可是俞恩典的腿怎么了?
俞微恬心里存疑,上了电车,来到欧柏霖的私宅。
欧柏霖不在,女佣钱妈在打理家务,一看到她,就赶紧汇报,道:
“火枪已经喂了牛奶,可精神了,刚才还在这扒门,我看它是想出去溜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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