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接连是阴天,已是午后,涟九打开门,驱散铺子里潮湿的空气,路上行人三三两两。

“怎么了?”沈之泊回到铺子,见涟九面色尚滞留了些苍白,语气里透着关心。

他修长的手轻轻靠上涟九的光滑白皙的额头,涟九抬眸,睫毛微微颤动,正撞上他带着关心的温润的眸子。

感觉到额间有些凉意,涟九猛地一缩头:“沈大哥……你回来了啊。”

奇异的触感在她心上蔓延,他素来周身带着温润与清冷,涟九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男子,他的呼吸甚至可以撩动她的发丝,她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慌乱间她听见自己说:“这么久才回来,做了新衣裳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慌张,大概是有一个哥哥对自己甚是关爱?

“对了,咱们家水果铺就等你回来开张了。你……”

涟九赫然低着头,却听见耳畔传来少年清浅的笑声,干净如新。

“没事就好。”沈之泊轻叹,声音碎在暮春时节里。

“什么?”涟九没有听清。

“新衣裳没做,倒是给你和阿嬷带了些吃的。”沈之泊转话,另一只手里提着一袋脆枣和一包方糕。

涟九欢喜地接过,喜上眉梢,她向来喜欢这些小食,拆开脆枣,放进嘴里,咯嘣的咀嚼得十分欢快,浓郁香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你不是素来讨厌穿别人的衣裳吗?为何不要新衣裳呢?”

涟九不经意间露出少女般娇憨可人的一面。

她鲜少这样,自从阿嬷生了场大病后,她一个人干活,浣衣做饭,操持家务,成熟了许多。现在来了个哥哥默默无闻独揽了许多活,还很照顾妹妹,果然有哥哥宠着就是不一样。

“我不太会挑衣裳,改日再和你一同前去。”沈之泊随意的说着。

涟九点点头,连忙推着沈之泊往内室走去“快去把方糕亲自给阿嬷。”

阿嬷这几天未见沈之泊,嘴里不说但心里却念得紧。好在沈之泊变回男人面相,不然再等几天阿嬷铁定要进屋看望。

既然沈之泊回来了,铺子正好可以开张,趁此期间挣点钱,挑个良辰吉日,把拜礼行一行,回去请街坊邻里吃顿饭,沈之泊和她们就真切是一家人了。

她本以为,一家人可以安宁平静地过日子,却未料一切才刚刚开始。

涟九站上铺子前的石板阶,纤纤素手把挑好的水果齐整地摆放在木桌台,还插了个牌子“新鲜上架”,期盼有金主能多光顾。

忽的,听见两个路过铺子的读书人兴奋地交谈着:“弘泽书院马上要招生了。”

“唉,书院考试真让人头疼,每次都招生极少。”

“我《四书》、《五经》倒是还行,就是策问有些薄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

“柳兄实在过谦了,你天资聪颖、才情出众,如何会进不了书院?”

一来一去,两人渐渐走远。

涟九留意了他们的对话,脑海里倒是翻出些有关于弘泽书院的一些记忆。

喜丫在大洼村生活的时候,村子里有个焚膏继晷的刘二狗考上了弘泽书院,成为二屯镇附近村庄里第一位考上弘泽书院的读书人,被大洼村的人津津乐道好几年。

这积泽书院是二屯镇上唯一的也是数一数二的书院,能考上这所书院的人将来很多都中举人,举人实际上就是候补官员,有资格做官。

涟九心思一动,既然阿嬷已经让沈之泊入了她们家,作为一名家中男丁,不如让他去考学?

沈大哥又没有她挑水果的本事,来水果铺帮忙也只是守门。到不如让他不定他就是个念书的料,将来考上什么举人谋个一官半职,在他为官的荫庇下,也好让她的水果铺更好的发展下去不是?

这么一想,涟九觉得此主意甚是不错。

等沈之泊进铺子的时候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热切的视线。那道视线灼热的让他有些毛毛的。

他挑起眉骨,示意涟九说话。

“沈大哥,你愿不愿意……去念书?”

“怎么,不想我帮你守铺子?”沈之泊敛目。

“当然想啊,可沈大哥那么聪明,万一你是个念书的好苗子,我不希望你被埋没了……”

“我不念书,我陪你。”

“沈大哥,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

“嗯。”少年的声音低哑带着丝丝温柔。

他深知官场浮沉的险恶,现在的清静安宁才是他一辈子想要的,况且……他想到此,唇角微勾。

少年眼底有星辰,面如冠玉,斯文俊美。

花果善水果铺经历了几番挫折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开业,但一个下午连进来的人都没有几个。

涟九本来一心激动,期待来大金主光顾。到后面直接就蔫了,趴在桌台上如同小鸡啄米一样打瞌睡。

招财一如既往地蜷缩在涟九脚底下,懒洋洋的眯着眼睛。

泛着果香味的水果铺里,沈之泊看着眼前的温馨甜蜜的场景,他拍了拍睡眼惺忪的涟九,轻声道:“阿九,困了便回去睡可好?这里我守着。”

“唔……”涟九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之泊失笑,他抱起涟九,把她一路送回厢房,轻轻放在床榻上,他凝神看着她熟睡的酣颜,把她额间的发丝拨开,手在空中忽然顿住。

肌肤晶莹如玉,粉腮微晕,樱桃红唇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的人儿,让人忍不住想搂入怀中,呵护宠溺,把所有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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