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后,法阵才黯淡下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如何?”昀仁礼问道。
印广虚睁开眼舒展了筋骨气运八脉,体内真气便势如破竹:“确实与往日大不相同。”他平淡说道,脸上并无多少喜悦。
昀仁礼察觉出他的异样,也猜到应是重铸神力使他忆起了些许前尘旧事:“广虚,你过来,为师有样东西要给你。”
昀仁礼走到挂有画像的墙体跟前,施法取出画像中人手持之物,转身交于印广虚。
“这是……?”印广虚接过来仔细端详。只见这物什其貌不扬形如梭,虽是块土灰色石头却也通体幼滑:“玉止戈?”
“不错,正是刻笔御敌之物,玉止戈。现将它交付与你,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昀仁礼指了指他手中之物:“你试试。”
印广虚将气汇聚于玉止戈上,拖在掌心盘转于空。几转下来,那灰土普通的东西竟慢慢褪下皮来,露出带有光晕的通透质地,如海湛蓝。待到石壳全部褪下,跃然于眼中的是那文房墨笔,金刚石的冰凉坚硬纯净无暇,细长十几寸,可作短剑,晶亮闪耀。
“这本《百羽齐鸣》乃五鸟合一的招式,授以暗器之法,能将玉止戈的用途提升到极致。”他又从堆放秘籍的木格中取出一本册子来,递给印广虚:“你好生修炼,必有所成。”
“谢师父。”
“为师已再无可授,今后所成全看你自己了。”昀仁礼看着眼前相处近两年的印广虚,时日虽短,却也是一日师终生父:“广虚,你虽获得神力但却并非已化为神身,依然逃不过生老病死……”
“师父,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人妖殊途,年岁有别,唯一的同归便是死。”印广虚跪于他跟前,俯首磕头:“承蒙师恩,弟子无以为报。”
三日后,新入门那几人齐聚匀霄堂上。隐于往生涧久未露面的秋双伶此时已是笑意从容,云淡风轻,仿佛当日那个掩面而笑眉目多情的女子已然不在。她见到印广虚只是微微颔首而笑,便算是招呼过了。
印广虚却丝毫笑不起来,侧目看去时,无意间扫过东月的脸。
“秋姐姐,这个给你。”东月悄悄塞给她一个荷包:“我亲手缝的,虽然不是太好看,但也比宝生那个好。”
她结了过来未见嫌弃之色,浅浅笑道:“谢谢。”
“我才应该好好谢谢你呢,听宝生说是你替我解开了封印,本来很早就想道谢了可是始终见不到你。”
“你太客气了。”
那小妮子皱起眉头:“秋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生分了?”
“掌门来了。”
昀仁礼走到几人跟前,说道:“你们虽然才入门不久,但也精进许多,可以出岛去看看了。此次出岛便由归尘与子禾带领你们,一来可以学以致用,二来也可以去探探亲。”
刘宝生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可以回清花镇去让我娘见识见识我的本事了。”
“抄了两年剑谱都没抄完,可真有本事。”印广虚揶揄道。
“你懂什么,等我抄完我可就是一代侠士了。”
“你们回去各自准备一番,两日后便可离岛。归尘,子禾,这一路需你多照顾,提点他们遵守门规不可肆意妄为。”
“是,师父。”
“好了,都下去吧”
从匀霄堂出来,秋双伶便转身要走,东月将她拦下来:“秋姐姐,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改日吧,我又许多东西需要准备。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刻。”她微笑回绝,欠身行了礼便翩然离去。
“哦,好吧。”看着秋双伶的背影,她觉得奇怪便转头问道:“我怎么觉得秋姐姐有些奇怪,好像变了个人。”
刘宝生看一眼印广虚,搪塞到:“变什么变,秋姑娘本就是知书达理,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疯丫头。”
“可秋姐姐以前都会小月儿小月儿的叫我,现在好像特别不愿与我们一起似的。”小妮子忽然指着刘宝生的鼻子:“你是不是惹秋姐姐不高兴了?”
“我哪能有那个本事,你别闹了。”
眉儿开口说道,声音柔软轻飘:“兴许是太久没有往来,所以有些生疏了。”
“此次离岛不必带太多东西,有足够换洗的衣物就好。”最后出来的归尘忽然开了口:“余下空隙多带点救命丹药。”
刘宝生笑起来:“知道了师父。”
“师父。”眉儿看着苏子禾离去的身影,匆匆与几人到了别便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