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蓦然听三位魁星诉了好一阵苦,才知当前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峻几分。自从上次木洪英设计想要生擒左护法未果,梅儿便召集了执法队,把皖宁城附近的所有白灵教弟子都彻查了一遍,但凡是跟木洪英等人交好的,轻则严加看管,重则杀鸡儆猴。短短数日之间,在皖宁城一带活动的白灵教弟子死伤近百,除执法队外,几乎已经没有白灵教的弟子在此活动。估计再过几天,这消息传遍白灵教,教内弟子将人人自危。
至于木洪英等人也没闲着,这几日里她们或以飞鸽传书,或以口信暗号,不断地在召集与其相好的白灵教弟子赶来。须知白灵教弟子遍布楚唐国南部,木洪英在教内人缘不错,短时间内召集二三百人并非难事。白蓦然深知,只要木洪英的人马到齐,届时教内必有一场火并,到时候无论教中的几大魁星与左护法胜负如何,都会使白灵教元气大伤。
洛花楹听了木洪英的讲述,也咂舌道:“我的个老天爷,你们好歹共事了这么长时间,打得倒比仇人还热闹。”木洪英不禁涩然。
白蓦然也道:“我这妹子说的不错,你们就算只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该如此胡闹。上次我和义兄见你们火并,特意出手将你们驱走,不曾想事情竟愈演愈烈!”
其实这几天里白蓦然本该出面调解木洪英与梅儿的矛盾,只是因为白小七深受重伤,她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想到这里,白蓦然深觉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她自己也有责任。
木洪英闻言,想起自己打伤白小七的事情,抱歉道:“对不起,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跟梅儿一伙的,出手打伤了你,还好我功夫低微,否则可真是令人追悔莫及了。”
白小七笑着施还一礼道:“不妨事,姑娘的掌力属实不凡,好在我的运气也不算差。”洛花楹却皱眉道:“小七,打伤你的不是杨家的人么?”白小七不敢骗她,却也不想她跟木洪英针锋相对,拉拉她手道:“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么,你就别刨根问底了。”
木洪英看出洛花楹与白小七关系匪浅,心道:“白少侠是圣女的义兄,那紫衣少女与圣女的关系肯定也很亲近,我最好别得罪了她。”又向洛花楹抱拳道:“这位妹子,我那时不知道白少侠是圣女的义兄,否则便给我十个胆子,也不伤了他。”
洛花楹白了木洪英一眼,撇嘴道:“原来只要不是你家圣女的朋友,就可以随便打杀了喽?”
木洪英一时无语,白小七拉拉洛花楹的小手道:“花楹,别跟人家胡说八道的。”又向木洪英道:“花楹年岁还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木洪英哪儿敢数落洛花楹的不是,连忙跟白小七客套两句,又听白蓦然道:“你的那帮援手,还得多长时间会到皖宁城?”木洪英道:“她们距离有远有近,最快的这一两天就能到了,最迟的恐怕要一周才能到齐。”
白蓦然沉思一阵,又道:“你传信给她们,离得远些的就不必再来了。哼哼,我若不出来一趟,还真没想到教内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木洪英答应一声,表情却是十分犹豫,显然不太放心。白蓦然脸色一冷道:“怎么,有我在此,你还怕什么?”木洪英道:“实不相瞒,我听说梅儿已经将执法队兵分两路,一支在搜查我们,另一支却已经……”
“却已经怎么了?”白蓦然眼睛一瞪,就听木洪英接着说道:“另一支已经分散开来,开始搜索周边的城镇村落,希望能找到……找到圣女的踪迹!”
白蓦然心里一惊,似信非信道:“她找我干什么?”
木洪英道:“有个与执法队相熟的姐妹偷偷告诉我,梅儿已经知道您就在皖宁城附近,本来她已经盯上了您,有天晚上您却忽然出了城,盯梢的人害怕暴露,就在城门附近等您回来。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没等到您进城,那三个被派去盯着你的执法队成员后来各被截去了一根小指,她们因此也多有抱怨。”
白蓦然三人互视一眼,均知木洪英说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给杨家密探收尸那一夜,对她说的话自然信了八成。只是白蓦然听木洪英说的言之凿凿,好像梅儿要杀她而后快一样,却总觉不敢尽信。
杨府之中,杨金生与杨德才坐在内室之中,面前的方桌上却摆着一个红木的食盒。那食盒一尺见方,其上镶金镌玉,端得是雅致不凡。按说食盒里面本该摆着各色小吃糕点,或是热乎乎的饭菜。可是现在,那里虽然也放着个热气腾腾的物事,却是一颗血流未尽的头颅。
杨德才沉吟一阵,问道:“你派他去找那陈子葳的麻烦,此事还有谁知道?”
杨金生摇了摇头道:“此事只有我二人知晓。”
“如此说来……”杨德才看着那颗人头,面露嫌恶之色道:“只要宰了那陈子葳,也就没什么了。但是那陈子葳究竟是何许人也,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人是我们杨府派出去的?”
杨金生道:“这颗人头的下颌脱臼,显然是他第一时间想要吞毒自尽却没有成功。看来那陈子葳对我们杨府的手法早有见识,无论是猜出还是逼问出他的来历,都不算奇怪。”
杨德才点了点头,又道:“陈子葳的事先放放,他既在皖宁城里,就不怕他跑了。那个叫白小七的,找到了么?”
一提到白小七,杨金生顿感头痛道:“我本想等他们离开了华一堂再下手,谁知他们好像早有防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