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占这便宜,可当他捏到媳妇有些浮肿的腿时,不由得心疼起来。
粗粝的手掌慢慢摸着崔玉已经有了肉的肚子,刚想说话。这个时候手心底下突然鼓起来一块,接着又是碰碰几下子,直踢得崔玉肚皮发麻。而赵二石这个当爹的,直接就睁大了一双牛眼,可劲瞅着。那副想再摸却不敢随便摸的样子,真是滑稽极了。
其实这不是崔玉第一次感受到胎动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这么明显过,就算是她最多也只是感觉到肚子里像是有个小鱼游动一样。
拉着赵二石的手放在自己突起的肚子上,崔玉的心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自从她怀孕以来,嗜睡呕吐有小产的迹象,那时候她根本顾不得眼前男人的心情。只一股脑把压力丢给他,她哭了他哄着,她害怕了他陪着,她做噩梦了他整宿整宿的不睡安慰她。有时候她脾气上来了,任性的根本不像自己,可这个男人全部都受了。哪怕她口不择言的说了让人伤心的话,哪怕她半夜要他起来给自己做饭倒水………而他一直毫无怨言,甚至舍不得露出一个不开心的表情。
这样的男人,或许不是英雄或许不是能人,但他值得托付终身。作为普通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两口子,他会给你做饭,会处处念着你想着你,如何能说不是个好相公?
便说整个赵家村,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些?又有几个会在娶了婆娘以后还做饭收拾,甚至给媳妇洗里衣洗鞋袜?还把所有的银钱交给媳妇,自己一点不藏私的?
俩人又说了一会话,然后提起了家里的土豆。索性趁着还没睡觉,就又商量了卖土豆的事儿。
第二日天还早,赵二石就醒了,瞧见媳妇迷迷糊糊想睁眼的模样,他赶紧拍了拍媳妇的后背让她再睡会。已经习惯了睡懒觉的崔玉,迷瞪的叮嘱了两句,就扭身又睡熟了。而赵二石连带着去购置水泥寻泥瓦匠,顺便去镇上寻摸寻摸销路,就早早的出了门。
原本崔玉跟赵二石也是有酒楼的路子,只是镇上的酒楼用量到底少,在这像土豆这样的贱物,酒楼酒馆一般都有自己固定送货的地方,或者有的干脆直接到村子里低价收购。
所以赵二石寻了一天,也不过谈妥了以每斤两文钱的价格,给八宝楼和福满楼各供应七百斤。这般算下来,家里还有几千斤斤土豆,想想还真是愁人的很。
赵二石想了想,索性又去找了一趟朱方六。想着他在卫所里当值,路子应该广一点,若是可能他也想问一问自家能不能给兵营里供一些。左右兵营卫所里对吃食的需求很大。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地方上卫所和兵营里的物资,都是由县衙统一分配的。就算如今许多地方,军队与衙门开始分离了,但在粮食物资也是有上边下发,他们地方上根本没有独立的财政跟购买能力。
跟朱方六告别以后,赵二石就直接去找了泥瓦匠张师傅。他早些时候与张师傅一起在夏家做工,也算得上知根知底儿。
张师傅是个老瓦匠了,自打攒了些钱后就跟儿子起了个泥瓦匠班子,收了三个徒弟一块干。现在一听赵家要盖瓦房,当下就应承下来。
说起来这年头起一座砖瓦房可是不容易,尤其是农家院里,多少年也接不下几单。所以论起来,赵家的五亩半地落成的前后瓦房大院子,不可谓不是大活计。
好在张师傅不是宰人的主,工钱要的也公道,听了赵二石说准备盖三间正房,再在后院起东西厢房,前院则全部盖成套间。当下就说包工的话,他们泥瓦班五个人要七两五钱银子。而且是要包吃的。
至于其他的事儿,还要等他去量了地再说。
赵二石略略思索了一下,心里盘算一遍,知道张瓦匠并没有多要工钱。所以也就应了下来。
俩人说定了,可就直奔赵家村去准备看地方量尺寸了。到了村里时候,崔玉刚好带了朵儿摘了些豆角,一听老师傅是来看地方的瓦匠,就跟周氏说了一声,然后领着朵儿去村子看宅基地了。
张瓦匠先是量了地,做了许多标记,然后仔细问了赵二石跟崔玉房子院子的布置打算,当下就把大致的样子描画出来了。
“干脆就起成二进式跨院,前后院中间加墙立门。后院主要是坐北朝南的正房跟厢房,前院就按着你们说的全部盖成小套间。”张瓦匠划拉了一下图纸问道。
“大体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打算除了厢房的灶房,还要在正房后头弄个倒座,这样灶台直通屋里的火炕,日后冬日里屋里也干净暖和许多。”崔玉想着前世农庄的农家院布置,又念起周氏腿脚受不得凉,就多添了火炕的说道。“倒座儿可以弄出俩隔间,除了放柴禾,还能留一间弄成洗漱间或者洗澡间。”
现在天热了,对于现在住的地方除了觉得小,崔玉觉得最不方便的就是洗漱洗澡了。尤其是她怀孕以后,特别怕热,基本一动就是一身汗,每日里都恨不得冲洗两遍。但家里实在没有条件,而她又不能隔着篱笆就在院子里的小棚子学赵二石洗澡。
那样怕人瞧见不说,到了冬日还冷的人发颤呢。所以从成亲到现在,她最多就是睡觉前端了盆子回屋去擦洗。
对于媳妇的要求,赵二石无所不应的。其实按他的话来说,但凡媳妇说出来的,他都觉得是可行的。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会细节,从正房到大门,再到青砖高墙都一一说了明白。到最后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