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拼命地按着刺痛的太阳穴。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记忆全部找回来,她跟以前的“她”也应该有所不同了。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不爱厉焱,她只要坚持这个信念,就一定不会重蹈覆辙的。
米若还不困,等到两个小时后,输液管里的药水全部输完,看着厉焱已经退烧,睡得也安稳了些,她这才去到书房。
暗忖,总不能和他睡一张床吧……
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里,她索性把双脚蜷缩起来,反正也不困,就一本一本地翻看书架上的书。实在闲得无聊,她干脆扯过一张白纸,摸一只铅笔出来随手瞎画。
脑中一亮,她咬咬唇,笑着回忆了一下厉焱的脸,然后把它画在纸上,那样皱着眉的痛苦模样,给他配上两个……哦不,三个攻,岂不是更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一觉醒来胳膊压得酸麻,呲牙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阳光已经照了满屋,米若突然想起来床上的厉焱,赶紧起来过去看看。
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被褥凌乱着,洗手间的门打开,穿着睡衣的厉焱从里面出来,他也没想到外头有人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顿时也愣住了。
他气定神闲地来到一楼,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那一头黑发微湿,看来是刚刚沐浴过,空气里还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气。
她咬着唇,思量这个男人是在哪里洗的澡,是不是又用了她的浴巾……
折腾了一会儿,米若才下了楼。
听见声响,厉焱转眸看向楼梯处,米若穿着一袭卡通睡裙下了楼,原本顺直的长发,早已卷成了弯弯曲曲的波浪,蓬松地顶在头上,看不出她究竟是梳了,还是没梳。
“早。”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她。
“早。”早个屁!米若心中暗咒。
像是没见到她骂骂咧咧的嘴型,他笑着对她说:“没想到昨天晚上真是你照顾了我一晚上,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愿是梦!”米若咬牙切齿,拍开他伸来向要握住自己的手,“别以为我照顾了你一晚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多么亲密,告诉你,等我记忆恢复了,你就得搬出去住!”
“我刚出去买了油条和豆浆。”他故意转移话题道。
“嗯。”米若懒懒地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餐。
这个无耻的家伙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而内疚,所以今天早上才去买了豆浆和油条,看样子是想巴结她,让她把昨晚的事都忘记了。
她一边忙碌着,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厉焱,被强吻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先说出口……
正思量着,厉焱突然蹿到米若的面前,将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吓了一大跳。
“对了,那个……昨晚……我们……”
呆滞了两三秒,她才回过神来,问道:“想知道昨晚的事?”
他轻轻应了一声。
蓦地,她转身将手中的汤勺横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狠狠地瞪向他,咬牙切齿地冲他吼道:“厉焱,你简直是个变态!拜托你以后超过十二点就不要回来了!我不是你的奴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搬回家里就已经很累了,还要忍着睡意照顾发烧的你!你一个老大不小的人了,为什么就这么不懂的照顾自己,还要劳烦别人来伺候你!下次再这样,小心我赶你出门第二次!”
说完,她还不忘用力地顶了下他的咽喉,然后才转身走回去继续熬粥。
厉焱从未见过米若这么强势的一面,被她吼得半晌回不过神,手抚着咽喉不停地咳嗽着,直到平复下来,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确定地问:“就只是这样?除了你照顾我一整夜以外,没发生别的事吗?”
“滚开!”米若恼羞成怒,将他赶至一边。
厉焱脸部僵硬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尔后松弛了下来,垂眸看着地面,淡淡地弯了弯嘴角。
昨夜的事,他依稀记得,与她两片嘴唇微微触碰的感觉,是那么温润,是那么真实。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定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那样的画面,知道看到她见到自己时惊惶失措的样子,才意识到这事绝不是做梦那么简单。
酒后乱性这种事情,严格来说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但他也不能保证就一定不会发生,尤其是在面对米若的时候。
虽然知道了昨晚除了接吻以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反而感到心惊,他觉得他们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渐渐复苏。
目光看向米若,突然之间,他觉得她失忆了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已经熬好粥,坐在餐桌上吃起来。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走向餐桌,在她的对面坐下。
他盯着她的脸,有些失神。
差不多快要忘了她以前精致妆容的样子,这些日子里看到的她,几乎都是素净的一张脸。记得以前最满意的就是她这张脸,滑滑嫩嫩的,配上精致的瓜子脸,再描上新月般的月牙眉,整个人妩媚极了。
可是,她没有上妆时的皮肤感觉更好,细腻光滑,是古人常说的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那头卷翘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但是衬着卡通的睡衣显得十分可爱,很有种居家的感觉。眼前这样娴静的她,与刚才那个拿着勺凶他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女人真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米若感觉到对面那放肆的目光后,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厉焱收到警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