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再次陷入沉默,病房内寂静得只听得到沉沉的呼吸声。
古博自然有眼力,找借口离开病房,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面对着面独处。突然,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厉焱摸出手机,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挂断,但不过十几秒,铃声再度响起来。他正要再次挂断的时候,米若浅浅一笑。
“我的头还有些昏沉,想再睡一会儿。”
“那你睡吧,我看着你。”厉焱依旧掐断了铃声。
米若没有理会他,躺下便闭上了眼。
厉焱替她盖好被子,在她的病床前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出了病房。
他来到安全通道后,这才回拨过去,“喂,我是厉焱。”
“老板,我们已经查到了,那一帮带走骆渊的人,是厉董事派去的手下。”
“厉董事?!”厉焱精瞳一眯,眸内寒光乍现。
厉董事,正是他的叔父厉择良,他为什么要带走骆渊?
“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我们在骆渊被绑的地方找到一样东西,是骆渊的手机,里面的录音您应该亲自听一听。”
有录音?这是个好消息!说不定能作为有力的物证。
厉焱勾了勾唇,“很好,一定要把东西收好,直接带来见我。”
部署好下一步计划后,再次回到病房,此时米若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睡梦中的她双眉紧蹙,脸色苍白吓人,下巴似乎更尖细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
——————娆舞《撒旦总裁追逃妻》——————
三天过得很快,一晃便到了米若出院的日子。这三天,厉焱除了白天出门和古博一起调查骆渊的案子,晚上都陪在米若的身边。
米若大致了解了她与厉焱的关系,曾经为了母亲的医药费做了他的情妇,不过后来倒是修得正果,做了他的老婆。
只是,这段婚姻似乎如她所料的那般,并不怎么幸福,否则她不会连家都不要,只身呆在一座偏僻的小镇里生活了。
厉焱办完出院手续,没有通知孤儿院任何人,便直接载着米若回到了位于南城海客瀛洲的那套别墅。
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不曾回过这里,这套别墅自从她离开以后,便一直搁置着。她不在的日子里,他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留宿在外,很少回到这里,有时候是去办公室,有时候是去公司附近的公寓住。
立在门外,他找了很久,才找到那把近乎陌生的钥匙,开了门。
刚入家门,满屋的狼藉让他禁不住停下了脚步,眉头深深紧蹙起来。
原本应该静静摆放在桌上的花瓶,此时已粉身碎骨,碎片溅得满屋都是。百合花失去了水分,花叶也渐渐失去了鲜艳的光泽。桌椅早已远离了原本属于它们的位置,倾倒在地。但凡能够被随手拿起来的物品,如今都被摔得七零八碎。
他想那时候的情景——她离开他,他找来别的女人,却发现自己想要的只有她,他开始发脾气,见什么摔什么,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立在他身后的米若跟着进了门,望见眼前的一切,脸上呈现出不可思议的错愕,接着失笑出声:“呵呵,看来被我猜中了,感情真的不是很好。哦?”
声音微微上扬,似在嘲讽。
蓦地,米若看见某样东西。她走过去,弯下身,捡起脚下被揉成一团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当“离婚协议”几个字跳入眼帘时,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厉焱紧锁眉头,抿着嘴唇,望见她这种略带嘲讽的表情,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很是难受。
他迈进屋内,仔细地看了每一个房间,然后拨了一通电话,让物业公司找保洁人员过来好好清理一番。
米若则趁机将楼上楼下的房间一一欣赏了一遍。
楼下客厅的角落里有一架优质的气浮式lp唱盘使唱机,这机器是由f特别精密定制,以悬浮技术将碟片置放在最好的介质之上,可以丝毫不受振动和阻力干扰而重播出最自然的声音,原音波形里所有最细微的音色,都可以得到忠实的充分的释放。
她随手打开它,并且将唱机的乐声拉高几度,一首polinao便响彻整个宽阔的空间。
这声音如此有震撼力,而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曲子她觉得太熟悉,熟悉到让她的心震颤不已……
脑子里似乎有些画面闪过,她的手和脚不由得舞动起来,随着韵律而走。
但她跳不了多久,就累了,脚踝处传来一股疼痛感,她就着地板坐下来,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脚,再慢慢触摸到木质地板……
手触摸过的一切,都让她的心口微微一阵收缩,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她摇了摇头,支撑自己站起来,一步步来到二楼。一边走,一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当抬手轻按太阳穴的瞬间,目光刚好落在卧室一边角落里又大又亮的更衣镜上。她好奇地走进去,侧脸时看到身旁一个偌大的更衣室,满屋子的衣服让她错愕。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那些漂亮的服饰,尤其是那些礼服,她总觉得在哪里穿过它们,在舞台上表演过似的。她细细摩挲着衣料,就像是对待自己最心爱的真品一般,就怕力道大了,破坏了这些衣服的美感。
再一侧头,旁边挂着的则是一排全是考究的男式西装和衬衣,熨烫得整整齐齐,柜子中间一格格整齐地摆放着各色款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