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前所了解的情况向市局及分局汇报之后,第二天一早,肖然与罗英来到码头,汇合李绘等六名海警大队的同志,准备出海。
海警大队为众人准备的是一艘巡逻艇,艇身不大,一脚踩上去,整个小艇都有倾斜的迹象,还好肖然的平衡感超强。
不过后面跟上的罗英却吓的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海里,幸亏肖然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拉住,这才躲过了出海未捷先扑水的尴尬。
巡逻艇在辽阔的大海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赶到目标海域。
这片海域距离出发码头约有50海里,举目四望,已然是海天一线,少有人迹。
小艇放缓速度,在事发海域内仔细搜索,一直搜寻到中午12点多,终于在事发海域边缘找到了一艘渔船。
这艘船与东渔a618外形十分相似,都是二层舢板远洋渔船,不过此船吃水很深,船舷几乎与水面齐平,船尾翘起、船头下沉,看样子是出事了。
海警队员驾驶着巡逻艇靠近那艘渔船,临到近时,一行人才看到这渔船侧舷上,那已经没入海水的舷号:东渔a619。
与许青信息上说的东渔a618,仅一数之差。
“会不会是当时与a618并排抛锚的那艘船?又或者渔民看错了,把这艘船认成了a618?”看着这艘似乎随时会沉没的渔船,罗英紧锁眉头道。
“认错的可能性不大。”
肖然看着眼前这艘被神秘所笼罩的渔船:“如果这艘船正是与a618并排抛锚的那艘船,那么可以认为当时两艘船同时出了事,又或者,这艘船与死者c有关。”
说着,随同而来潜水员换上潜水服,下水看了一圈,浮出后描述道:“这船底正中破了个洞,看洞口边缘的情形,像是被炸药从里面炸开的。”
罗英看了眼肖然,果然如肖然之前推测的那样,这是人为制造的事故,而且这艘船,很可能是不法分子在东渔a618之后的第二次作案。
“这船能上去吗?”肖然看向潜水员问道。
潜水员略一思索,郑重道:“很危险,一个大浪打过来都可能沉掉。不过一、两个人短暂上去的话,应该可行,但要做好防护措施。”
“上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不然等拖船过来,这船可能都已经沉了。”
肖然找来救生衣穿上,李绘又让人拿出缆绳抛到船上,千万叮嘱着准备上船的肖然等人,一旦有事就要立刻撤回,不然船体一旦下沉产生漩涡,水性再好的人也游不上来,必死无疑。
肖然郑重地点头,与一名经验丰富的海警队员,还有那名潜水员,小心地上到渔船上。
渔船的底仓已经积了半人高的海水,海警的那名同志判断,之所以船没有沉没,应该是底仓内的一些封闭的小仓内积有空气,这才有浮力令渔船不至于完全沉掉。
底仓的情形太过凶险,三人也没在往里走,不过在下仓的通道上,有三个大方桶并排摆在过道的一边,海警的同志判断,桶里存放的应该是燃油。
不过将其中一个方桶打开之后,却发现桶内并不是柴油,而是两套橘黄色的潜水服,俱是厚重的胶皮外衣,上下身分开,中间用束带连起来,头盔比足球还大。
“这特么是最老式的潜水服,现在那还能用这个!”
跟随下仓的潜水员看着潜水服诧异说道:“这潜水服没有氧气瓶,全靠一根管子连着呼吸,本身又很笨重,作业的时候稍不留神就会被氧气管缠住,想逃生都难,而且万一氧气管被堵住了,人不能及时上来,那人基本上就憋死了!”
“这就没错了。我们把这些东西搬上去。”肖然沉声说道。
两名海警的同志不了解案情,但是肖然清楚的记得,贺平安就是因为严重缺氧导致的死亡。
那么事发当时,贺平安很可能就是穿着这样的潜水服在水下作业,由于发生意外,等人被捞上来时,已经活不成了。
将三个大桶搬到后甲板上,海警的同志负责将桶送到巡逻艇上,肖然则去了船员室。
就在海警的同志将三个大桶送上巡逻艇,准备进舱室协助肖然的时候,船底突然传来一阵‘轰隆’的闷响,接着就开始倾斜。
“肖队!肖队!快!快出来,船可能要沉了!”那海警同志与潜水员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跑出舱室抓住绳子,等肖然出来。
但是船体的倾斜幅度越来越大,两名海警的同志等待肖然不回,没有办法,只好抓住缆绳跳回巡逻艇上,其中那名海警同志因为落足未稳,一下又仰进海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就在海水没到船舷,众人正为肖然担心的时候,只见肖然咬着一本册子冲出舱室,身手敏捷地接住缆绳,纵身一跃,整个人在空中漂亮的一百八十度转体,稳稳地落在船舷上。
看着那渔船带着漩涡沉下海面,罗英心有余悸地望着肖然道:“太危险了!你差点就跟着船沉下去了你知道吗?”
“还好,这个险值得冒,我在那船的舱室里发现了这个。”肖然波澜不惊地晃了晃手里的人员登记表。
罗英摇头苦笑道:“还是太危险了!——嘿,像你这么拼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不优秀?”
肖然微微一笑没有多言,翻开那本人员登记表,其中多数页都是空白,只有最初的两页纸上,潦草地登记着八个人的信息。
可惜,这八个人名当中,并没有贺平安与许青的名字。
标记好沉没渔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