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蕴眼神微变,刚想将这丹药交还给太渊微,那石门便是一关,太渊微清冷淡漠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好生修炼。”

顾时蕴看着手中的玉瓶,原先沉静地有些阴郁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身上自从恢复记忆之后便笼罩着的若隐若现的怨气慢慢消散了,再看他时,便又是一个俊美清朗的正道修士模样。

顾时蕴轻巧地将那瓶塞去了,倒出了里面滴溜溜的丹药。那丹药浑圆饱满,清幽幽的色泽,细闻还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若隐若现的奶白色云雾在它表面上盘旋着,点点灵光自它的表面升旋而起。看着便是一粒极为不凡的丹药。

“镇灵丹。”顾时蕴一眼便认出了这枚丹药,果真和他先前感觉到的并无一丝不同。

镇灵丹,听起来似乎是那等极其霸道的丹药,其实不然,它的作用更多的清心定气,镇定心神,并非是那等镇压之物。只是它的作用看着似乎很是浅显简单,许多丹药都是能够做到这般功效,但是这镇灵丹却是不同。它乃是地级丹药,虽只是地级下品丹,但是已经是弥足珍贵了。

它之所以能够高踞于地级丹之上,除却它炼制极为繁琐,所需灵药极为昂贵之外,更是因为它可以镇定动摇的神魂,镇压心魔。这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无异于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异宝——毕竟突破之时险象环生,一时不慎更是会心魔缠身神魂动荡,有这样一枚丹药常备身旁,起码也是多了几分机会。

这枚丹药说不定便是太渊微为自己日后突破所顺便的,而且得到的代价必定也是不小,可是他就这般给了自己……

顾时蕴将这枚丹药放回了玉瓶当中,用那瓶塞密密实实地塞紧,随后便收了起来。

日后找个机会,再还给太渊微罢。

顾时蕴沉下心神,将那些想起来的记忆一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大致也是知道了——他上一世的死,除却辛子真恼羞成怒外,大约还因为着他的能力罢。能使灵药加成长,这对于修士来说,无异于是对了一个行走的灵药庄园,谁人不想有这样的能力呢?即便自己没有,也不是不能将有的那些人圈禁在自己的手上,为自己所用不是?

而实在是不能为自己所用的,那不如便毁灭掉,让所有人都得不到。那易言之四人这般穷追不舍只为将他灭除,大概也是因为如此,辛子真的陷害,大概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顾时蕴唇边露出一个冷笑,又想到这一世自己未曾想起这些记忆时,非常傻白甜地将这个能力告诉了太渊微——太渊微那时是如何对待他的?

并没有想要控制他,反而叮嘱他不要说出去,后来更是待他极好……或许他是个极会隐藏的伪君子,但他若真的是个善于隐藏的伪君子,上一世也不该和他一样死得这般凄凉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顾时蕴可以肯定,太渊微必定是重生之人了。而且……这一世,似乎已经不按那小.黄.文的剧情走了,他没有成为一个独行侠,而是拜入了太渊微门下……大约就是缘分吧。

而至于辛子真和易言之等人……顾时蕴神色微冷。

上一世他走的是原著剧情,辛子真和易言之这几个是真·种马一般,各种y玩了个遍,偏偏他还总是遇到这几个人,眼睛辣了许多次之后,又被他们干掉了。

……想想也是蛮惨的。

顾时蕴露出一个清朗的笑容,漆黑的眸子中不知何时已经是微微映出了一抹幽绿,相比以往,显得更为明显和邪异。

他如今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太渊微了。顾时蕴的指尖在那个微凉滑腻的玉瓶上摩挲了一番,眼底透出了一抹不自知的偏执。

他仍旧是顾时蕴,也记得他与太渊微一起相处的这些时日,那些觉醒的记忆除却给他带来了一些信息,更多的,也只不过是让他掩盖着的真实性情慢慢地显露了出来。

顾时蕴从始至终都并非是良善之人,上一世他自己一个人在那修真界中摸爬滚打,也是经历了许多阴谋算计,此刻也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将这些思绪都是压了下来,心神微沉,体内的《青华诀》骤然打开,已是到了元婴篇。

再一次见到这《青华诀》,顾时蕴心中竟是诡异的平静。他心念一动,体内淡青色的元婴亦是板着脸,和他一般的姿势,真元在他们之间缓慢流转,每一次都有无数青芒闪烁,那些庞大的真元也是逐渐地变得如同小指粗细,却是更为凝实。

在顾时蕴凝练修为之时,太渊微却是出去了。

某一日,那归一宗的内门弟子便是见着了一个气质冷然高贵,容颜俊美非凡的年轻修士去往了那通天碑那头。

“那便是太渊微了罢?”一个看着有些天真烂漫的女修坐在一座阁楼之上,眼睛看见那行过的太渊微,露出了一个笑。

“莫要着声。”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另一侧传来,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那堆叠的云纱中走了出来。她的面容与先前的那个女修有些相似,可是气质却迥然不同。一双黛眉弯弯,星眸点点,唇瓣娇艳,本是一副极妖媚的模样,却硬生生被她身上的煞气尽皆压了下去,叫人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几近凝成实质的气势,再分不出一丝心神到她的容貌身形之上。

“阿姐。”先前那名女修站起身,走过去挽住了这个浑身煞气的女修的手臂,脸上露出一抹小儿娇态,“我也没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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