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姐貌似很不知礼。”
“你是何人?一个奴仆也能随意插话。妲公子,你这女奴貌似很不知礼,不如我另外送几个更好的给你。”郑小姐皱眉。
他的父亲位高权重,又甚是宠她。纵使她性子刁蛮,在这首都甚少有人敢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来。更不要说说这话的还是这么一个地位低贱的奴仆。
妲寂眉间的折痕越发的深,眉头轻皱的模样,令所有看到他眉间痕迹的人都忍不住想伸手为他抚平。
他抬头,声音罕见的带上一抹细微的冷意,“谁告诉你她是女奴的?”
“不是吗?”
正在男子身后的不是女仆还能是什么人?
“请离开,我不喜欢放诞刁蛮的女子。”
妲寂这样的话对任何一个女子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郑小姐长那么大从未收到过这种侮辱。
若是旁人,她大可以一鞭子抽上去,叫那人认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刁蛮,但现在说这话的人却是自己喜欢的男子。
“妲公子这是要为一个女奴得罪我?”郑小姐道。
一个小姐一个女奴,是个明眼人都应当知道这天平该向那边倾斜。
但是她忘了妲寂对话,苏皎皎并不是一个女奴。
妲寂抬头,“是又如何?皎皎,请将郑小姐送出去。”
“诶!”苏皎皎欢快的应了声。
“妲公子,你,你为了一个女奴这么说我?你就不怕我爹爹知道吗?”郑小姐双眼微微湿润,看上去有点楚楚可怜。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把她的身份放在眼里。
妲寂不再搭理她,任凭她垂泪。
“郑小姐是镇远大将军的女儿?”
不知何时,神医走了回来。
他半倚在柱子上,白衣胜雪,这么微微侧头,鸦色的发偶有几缕在空中飘扬,别有一番清隽飘逸之态。
被这么一个俊秀的男子看着,郑小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了神医的眼。
这神医不但长得美,还医术高明。平时对谁都什么好脸,现在对自己这般为何莫不是对自己心生好感?
便微红着脸,“是。”
神医微微上前几步,笑意浅浅,仿佛真的对她动了心。
其余小姐虽然没有上前,但是都关注着亭中的情况。
见神医这般表现,自也是认为神医看上了郑小姐,恨得几欲将手中的绢帕绞坏。
早知这般能入的神医眼,她们也上前去了。
而且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首都最刁蛮任性的郑大小姐。
是不是,眼睛坏了?
“世人皆言郑小姐刁蛮任性,不可一世,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嘛。”
他的声音虽然天然的有些冷,但是现在却温温柔柔的。动听得让人耳朵痒痒的。
“是吗?”郑小姐局促的理理耳边的碎发。
期待着他下面的话。
旁观的众人:这个神医绝对眼瞎了,而且瞎的还不止一点半点。
“是啊。”神医的声音越发的温柔,和郑小姐站得极近。语气却骤然降至冰点。
“你明明比他们说得刁蛮百倍。你不过是有个好父亲罢了,若是没有你那个父亲,你现在甚至连一个女奴都不如。自己都没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说别人。”
话犹如暴风骤雨,劈头盖脸的砸在郑小姐身上。打得她猝不及防。
这是怎么回事?
神医不是对自己心生好感准备夸赞自己吗?现在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
一天之内被两位男子这般说,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她还有何脸面在首都行走。那些看不惯她行事的人在私底下还指不定这么编排她呢!
“神医,你······”
“我,我什么我?你说得别人,别人就说不得你吗?你就这么金贵?”
神医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发觉毒舌得很,一字一句都精准的戳人痛楚。
苏皎皎扬眉,看向神医的目光中带着打量。
这神医说话的方式,她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难不成她还真的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他?
觉察到苏皎皎的目光,那神医非但不恼,反而回赠了她一个笑容。
苏皎皎也礼貌的回了个笑容。
妲寂护她是因为幻境中的感情还有残余,这不奇怪。但这神医帮她就让他有些奇怪了。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帮她,但是礼貌还是要有的。
知晓几人联手坑自己,郑小姐直接哭着跑了出去。
有了郑小姐这个前车之鉴,其他小姐都不敢上前掠其锋芒。
让苏皎皎一个劲的叹息说亏她废了那么大的心思进宫,什么都没有捞到。
说来也奇怪,自从宫中归来后,秦安然和神医先后来拜访。
秦安然是带着皇帝的赏赐来的,说是为了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人长得美,做什么都美,就只是默默的坐在大厅里,看上去都像是幅画。
可惜是对上的却是块石头。
苏皎皎怨怼的瞪了妲寂一眼。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伴,要求那么高吗?
他们虽然不过走了三个地方,但是见了不下百位美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方的女孩都有她的特点,虽算不上极美,但也各有特色。就是截木头也该发芽了。
可惜面前这人是棵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