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咱们出来了,二叔便让人给家里送信,才刚去往养心殿谢恩,出来就碰见夏太监给咱们道喜,说是皇上才刚亲手写了敕封旨意,敕封咱们二妹妹为充媛娘娘,当时孙儿就愣了,不知道这个充媛娘娘是个什么位份,却是夏太监给老爷作揖讨赏,恭喜恭喜,恩侯一家两位嫔妃娘娘,如此殊荣,绝无仅有呢!孙儿这才知道,二妹妹也成了嫔妃娘娘了!”
贾母一听这话顿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琏儿,今日买你给二妹妹争脸了!”
贾琏懵懂,肉偷眼去瞧自己个媳妇。凤姐原本因为王氏忽然病重,满脑子官司,这会子却是一喜之下烦恼尽孝:“我的傻二爷,咱们得给大妹妹二妹妹预备嫁妆咯!”
贾母抿嘴乐:“你二妹妹敕封充媛娘娘,属于九嫔之末,圣上说不能委屈,估计之前你二妹妹不是嫔位而是婕妤之位,老祖宗有规矩,宫妃嫔妃之下入宫不坐花轿,不带嫁妆。”
贾琏终于明白了,顿时笑成个桃花眼:“这哪儿是孙儿功劳,这是二妹妹自己个帮了自己个呢!”
嫔妃能够带嫁妆,坐上大红色花轿入宫,也让迎春长知识了。
贾母跟凤姐喜滋滋给迎春讲解知识,只把迎春惊愕不已,迎春还道自己定多坐个驴车,好一点是大马车,然后进了宫们,再改坐一顶兰尼小轿子,抬到哪个偏僻宫殿安置,也就得了。
如今竟然可以穿品红品级服饰,坐大红花轿么?
迎春傻愣模样终于让凤姐畅快的大笑起来:“哎哟,老太太,您可瞧见了,这天下也有咱二妹妹不知道事情呢!”
贾母鼻子一哼,偏帮迎春:“你倒谁都似你一般,从小充作男儿,哪儿不去逛逛,那些村话野书也不知道听了许多,她们姐妹儿还不是先生教什么就学什么,她不懂得,这才是大家闺秀呢。”
凤姐闻言也不恼,反是跟贾母皮实:“哎哟,可惜您当初也没打听清楚,如今您想退我且是休想了,我这是螺丝咬住鹭鸶脚,你们别想摔得脱!”
凤姐泼辣诙谐再次惹得笑声里雷动。
且说这般时候,王氏喝下汤药,却是依旧昏睡不醒,越发出气多进去少了。
这个时候王氏一死,必定影响元春迎春姐妹,贾母蹙眉不已:“决不能出事,命人去寻摸名医良药,不吝钱财,无比保住她的性命,拖个一年半载也好。”
迎春闻言讶异得很:“二婶子如何?她不是一直盼着大姐姐封妃做娘娘,如今心想事成,整改扬眉吐气才是,如何倒病了?”
王氏事情大家都瞒着迎春,生怕冲了她的喜气。这会子也是金钏前来报信说漏嘴了,凤姐不得不把王氏乐极生悲事情说了:“老祖宗瞒着二妹妹,也是怕二妹妹担心,唉,二婶子也真是,日盼夜盼,终于盼到大姐姐做娘娘了,她却这般。唉!”
迎春闻言眼眸眯了眯,想起元春,一时心情十分复杂,因起身道:“我去瞧瞧二婶子。”
凤姐倒要劝止,贾母却道:“叫她去吧,你二妹妹获得敕封做的贵人,她身上贵气能够镇得住纠缠你二婶子牛鬼蛇神。”
凤姐闻听这话,直觉有理,忙着陪同迎春到了荣静堂,却见宝玉整跟哪儿哭得双眼通红,探春宝钗黛玉两个也陪着叹气不止。见了迎春齐齐起身,宝玉哭得直抽抽:“二姐姐,太太不成了,大姐姐也不在,这可怎的好呢?”
迎春对于王氏没有多大感触,却被宝玉哭得有些心酸,伸手握住宝玉手:“这世上总有治病良药,老太太说了,不吝钱财,再者,大姐姐才刚获得敕封,这是喜事,表兄弟无需太过担忧。”
宝玉抽抽噎噎:“老太太的话我是信足的,我只怕良药寻来不易,太太等不及!”
迎春拍拍宝玉:“冲着宝兄弟你这般孝心,太太也不会有事。”
宝玉兀自啼哭不止,惹得宝钗黛玉各自眼红,一屋子丫头俱是凄凄惨惨。
凤姐见状心头不悦,人还没死呃?冲着彩霞一瞪眼,彩霞忙着将小丫头婆子驱散了。
凤姐这才拉了宝玉劝说:“宝兄弟啊,你要相信老祖宗,相信咱们,也要相信二太太,咱们家可是有两宗喜事儿呢,只怕充不好一个二婶子呢?老祖宗可说了,贵人身上自有贵气,二妹妹今儿这一来,只怕二婶子就好了。”
宝玉这才抽抽噎噎止住了哭声。迎春瞅了瞅宝钗黛玉方向,儿女皆是满脸关切,却是没有个是关切王氏的。迎春不由心里撇撇嘴,这王氏实在不得人心,就连嫡亲侄女儿也不在乎她的生死。
拿眼一瞧,到是金钏儿,直哭得双眼模糊,倒似是宝玉嫡亲姐妹一般。
迎春眼睛从王氏摆在案几上那瓶琥珀酒上一晃而过,救她不救呢?这人一名可换金钏黛玉两条人命呢。可是这人死了,嫔妃娘娘父亲可是抢手货,再来个和十几岁丫头要宝玉黛玉服侍,也是够闹心了。
迎春叹口气,决定给王氏留条命。因冲着凤姐一眨眼,然后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