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是一脸嫌弃,他希望姐姐与他心有灵犀,才不停的引导姐姐,结果孟非子搅局,生生插话,这让他很不满意,结果他的答案就更让慕容安失望。
圣人言:道不同不相为谋,同理,审美的眼光不同,颀赏的风景就不同,所以夫子只会是他的启蒙者,人生的旅途,只是护送者,却不是同行者,慕容安虽有些遗憾,但并不失望,因为这世上他愿意携手同行的只有顾朝歌,其它人,眼光一转转向东方海问道:“神医,你老觉得洛神美吗?”
洛神不美,这世上还有美人吗?这么简单,幼稚的问题,殿下偏要一直追问,问完孟非子,还要问他,怪异的很,该不是这小子动什么心眼?要挖坑给他吧,他还是小心些,别着了这臭小子的道,东方海斟酌一下缓缓道洛神乃是洛河女神,美貌无双,顾恺之是读了曹植的洛神赋后,大为感动,凝神一挥而成,画岀洛神绝美的风姿。”
“人云亦云,神医没有自已的眼睛吗?”不岀他所料,就算称号前加“神”的也是这一套说词,太没劲了。慕容安翻翻白眼,撇撇嘴,不屑极了。
“你……。”东方海见慕容安那翻白眼的不屑样,气的牙痒痒,真想伸手抽他两巴掌,再往他脸上扔点毒粉,让他翻着白眼过一辈子得了。
这二人上辈子一定是冤家对头,所以这辈子才互相看不顺眼,一说话就剑拔弩张的,殿下这性子也得改改了!顾朝歌无奈的叹口气道:“殿下,你太以自我感受为中心了,常常顺耳者知己,逆耳者坏人,可世事往往忠言逆耳,你若是普通人,不过摔几个跟头,长长教训,可你是储君,摔个跟头可能就是血流成河,国破人亡。至于洛神美不美,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他又不傻,好人,坏人当然分得明,忠言,侫言也听得清。话再不好听,但从姐姐口中说岀,就是金玉良言,他不住点头讨好笑道:“姐姐人美,话也好听,安儿喜欢。姐姐放心,以后你说什么?我都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绝不违逆!”
顾朝歌无语了,本来她很严肃的提点殿下,猝不及防的就听了一耳朵情话,饶是她脸皮厚,也有点面红耳赤,她轻咳几声,心虚的扫了扫四周,宫女,内侍都是训练有素的,一个个脸色如常,孟非子沉醉在画中,只有东方海一脸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慕容安才不管东方海尴尬不尴尬,看见顾朝歌脸红了,心里乐开了花,三年之约不让动手,可没规定不准动口,他在学政殿里就想好了对策,示弱,走温情路线,结果拿王子维一试手,成了,现在对姐姐,又有了成效,太棒了!不过路得一步步走,姐姐也得一点点攻克,不能太急了。他指着画中的洛神将顾朝歌的眼神拉回来道:“姐姐,你是仁者,还是智者。”
“那殿下是仁者,还是智者?”顾朝歌反问道。
慕容安狡黠道:“姐姐你猜?”
顾朝歌不加思索道:“我们本是智者,用智慧去操控别人的生死,可惜在品鉴画上,我们是仁者,无法透过表面去看本质。”
慕容安兴奋得直跺脚道:“我就知道我们心有灵犀,是同路者。”
东方海听着二人云里雾里的对话,不解其意,慕容安**病又犯了,怼他道:“这世上滥竽充数,沽名钓誉称神的人太多了,是不是呀?我那学识渊博的神医爷爷?方才我和姐姐一致认为神女洛神太丑了。”
东方海真后悔自己没带银针来,否则一针扎哑了他,这臭小子嘴太毒了,不会是脑中的残毒转移到嘴上了吧,他拍拍痴迷画中的孟非子大声道:“管管你的好弟子。”
“啊?”孟非子抬起头一脸懵。
“你的好弟子说顾恺之画的太烂了,洛神太丑了!”东方海公然添油加醋。
“什么?”孟非子转过头,怒视慕容安,这小子质疑他的才学,他不生气,因为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多厉害,“孟师”,“国士无双”这些虚名都不过是世人的抬举,可殿下质疑顾恺之,他绝不认同,在历代书,画大家中,书法他最推祟晋王羲之,画便是顾恺之,诋毁他行,诋毁顾恺之,不可饶恕。
慕容安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在心里暗骂东方海小气,一大把年纪了,也告状,可为不惹恼夫子,忙道:“神医爷爷胡说,小爷可从没说过顾恺之画的烂,顾恺之可是有名的画家,我父王也十分推祟他。”
“啊?”孟非子又转过头去看东方海,东方海不紧不慢道:“殿下没说洛神很丑吗?”
“嗯?”怎么回事?孟非子越听越懵,又转头去看慕容安,他年纪大了,又受了伤,转来转去都要晕了。好在冬雪机灵,忙扶住他轻声道:“殿下说洛神太丑了。”
“你说的洛神丑?”孟非子盯着慕容安质问道。
“冤枉,我没说洛神丑,我说洛神没传言中的那么美。”慕容安最知道厉害,惹火了神医,神医又不能揍他,可惹火了夫子,夫子真拿戒尺打他,从小到大,除了挨过安平公主一巴掌,也就夫子敢揍他,他还不能,不敢还手,所以为了手心,还是在字眼上作作文章,降降夫子的怒火。
可惜不好使,不美和丑一个概念,对于他的女神来说,都是亵渎。他气得都忘了身在何处道:“戒尺呢?戒尺呢?”
东方海兴灾乐祸道:“在学政殿呢?我让内侍去取。”
孟非子忙道:“快派人去取,慕容安,你平日任性胡闹,我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