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狂妄的小子低头服软,东方海心里雀跃,光服软不行,还得让他记忆深刻才行,他忙侧身,也深施一礼道:“老夫一介草民,岂敢受殿下大礼,草民惶恐。”
慕容安行着大礼,姿势难受,只望东方海抉他起来,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原谅他,二人冰释前嫌,岂料他不按常理出牌,说了几句废话,又还了一礼。
慕容安气的想跳脚,这老狐狸,惶恐个屁,正大光明摆了自己一道。若自己直起身,岂不显得认错不诚心,不起来,他们二人撅着屁股对峙,岂不让别人笑掉大牙,老狐狸为了对付他,腰和脸面都不要了,可他堂堂太孙,还想要脸呢?他弯着腰,向前几步,挪近东方海,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商量道:“神医,孤是诚心认错。再说您老一大把年纪了,行此大礼,腰可受得了,孤要脸,您老要命,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东方海强忍着腰间不适,嗯了一声,慕容安高声道:“神医是孤的救命恩人,孤说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神医,请起。”
东方海双手扶腰,缓慢直起身,然后双手扶起慕容安客气道:“殿下知错能改,是药王谷之幸,亦是天下万民之幸。”
慕容安不耐烦道:“得了,别说漂亮话了,错了就是错了,小爷又不是输不起,不过”他放轻声音道:“不过小爷可不是吃哑巴亏往肚里咽的主,神医,您老就等着小爷狠辣的报复吧!”他明白姐姐对他虽好,可若他真伤了那二位老人家,姐姐绝不会轻饶他,所以他也只能与这二位斗智斗勇,小打小闹,不然宫中的日子太无聊了,真怀念以前那作天作地的日子,现在,唉!早朝尚能和大臣们斗斗嘴皮子,下了朝,回到内宫,真是死水一片,偶尔扔个石头下去,还未等溅起水花呢?便被云姑姑扑灭了,他在不找点乐子,都快憋闷死了。
东方海也不理会他的威胁,按揉按揉老腰,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过能挫挫殿下狂妄的气焰,折了老腰也是值得的,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孟非子会被个毛孩子激得失去理智,不顾为人师表,借着打赌也要让殿下认输,实在是这小子太欠教训了。所以东方海又做了一件他以前万分鄙视的事,告状。“朝歌,殿下又威胁我?”
顾朝歌皱着眉:“嗯?”
一大把年纪了竟还告状,慕容安鄙夷的瞪了东方海一眼,转身面对顾朝歌,目光无比真诚说道:“没有,我只是和神医提个建议,小爷有点不学无术,听不懂他和夫子知乎者也的教训,有时还气得他们吐血,所以小爷提议,以后孤若再犯错,就由姐姐来教导,只有姐姐温柔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爷才会知道错在哪里,立马改正。”
这孩子脸皮得多厚,撒起谎来不光脸不红不白,就连目光都清澈的如孩童般。若不是那威胁的话是亲耳听到,东方海都要相信慕容安所说的话了。
“真的?我可是最讨厌别人骗我的。”顾朝歌很怀疑。
姐姐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一切,慕容安有些心虚,承认撒谎会让姐姐厌恶,不承认又怕被姐姐看穿,唯有,他伸岀右手信誓旦旦道:“我敢对天发誓,在我心中姐姐就是九天仙女,又美丽,又善良,对我是顶顶顶好,哪怕姐姐打我,骂我,那也都是为我好,无论日后世事如何变化,人心如何善变,我对姐姐的心永远不变。”
说者无惧,听者却滋味各异,东方海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光天化日,众目暌睽,这臭小子竟敢说岀如此肉麻的情话,撩拔朝歌,当他这个爷爷是死人吗?“登徒子,无赖,该赏大耳光。”东方海忍不住嘟囔道。
这样的话慕容安常说,顾朝歌己不以为然,她抬起手,想摸摸慕容安的头发,己示鼓励,可一听东方海的嘟囔,再一见慕容安充满希翼的眼神,方知此举有些不妥,迟疑了一下,手又收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我们姐弟情深,殿下能如此想,姐姐很开心。”
又扯到姐弟情深上去了,慕容安的眼神在顾朝歌的手缩回去时就暗了,他知道姐姐是要摸他头发的,因神医的话又放弃了,他很失望,心中很难受。在他心中,姐姐超过性命,越过仇恨,更胜过兄弟情,排在第一。可在姐姐心中呢,有仇恨,有陈大哥,有孟爷爷,如今连神医都排在他前面。他心酸,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他越想鼻子越酸,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落下来。
委屈又倔强的可怜样一下子就击中了顾朝歌的心,她想都没想,下意识的用手去擦眼泪柔声哄道:“那个,刚才我头发乱了,那个,你别这样,我看着怪难受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哭。”手也碰到脸了,话也说完了,顾朝歌才意识到做了什么?脸蹭一下就红了,忙辩解道:“我只想替你擦眼泪的,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多想。”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说多错多,还是慎言吧。
慕容安最擅察言观色,目睹了顾朝歌脸红后,心疼,惊慌,不安在脸上一一而过,知道一向心如止水的姐姐内心己起涟漪,顿时心中的委屈,不甘一扫而空,只剩下喜悦,兴奋。他傻傻的看着顾朝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姐姐脸红了,为我脸红了。”
东方海也在关注着顾朝歌的一举一动,他没想到沉稳冷清的顾朝歌也会语无伦次,惊慌失措。唉!朝歌看着虽冷淡,难以接近,想想也不过是个妙龄少女,喜欢被别人爱慕着,更喜欢被别人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