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箫的到来,对于秋蓦然来说只是院子里的人事变动,她并没有往更深层次去追究,这个人为什么来投奔景王,为什么成为她的侍卫留下来这些可疑的地方都被她无视了。反正她现在是个小孩样,反正跟她没关系。
这期间秋蓦然给丹丘诊了两次,先前秋蓦然给开的药方,经过杨白改良后,丹丘服下去热渐渐退了,神智也逐渐恢复了清明。秋蓦然诊脉之后说是老年温病,阳明腑实,气机不通,应该连服牛黄承气,大便通而神志开,再增甘寒增液,益气通幽之法,便可逐渐痊愈。杨白复诊之后点头称赞秋蓦然医术日渐有所成,叫秋蓦然看着开药就是。秋蓦然又下了两副药,丹丘服用了几日之后便有了食欲,神志清爽,大便通畅,连日都睡的安稳,脉象渐渐有神,体温恢复正常,已经算是康复了。韩箫见老师日益好起来,对秋蓦然甚是感激,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感谢,只有勤快地做事。每日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到秋蓦然门外站岗,见当归芍药干活儿就帮忙。当归芍药对韩箫满意的不得了,直夸他有眼力价。秋蓦然看一眼院子里提水的韩箫,说:“今儿不是当归值日?”当归想躲懒,听秋蓦然这意思是要让她干活去,就撅着嘴说:“韩公子来了都没排值日生呢。”“啊,对,那重新排一个值日生轮流表吧。今儿几号?……”
一日景王随从秋延年来到秋蓦然的小院,传话说有船从青州上岸,带来舶来的点心,景王让秋蓦然过去尝鲜。秋蓦然正在整理病例,本不想去,可是当归一听说有新鲜货馋的跟哈巴狗似的,一劲儿地冲她使眼色。“恩,这就去。”秋延年前脚刚出门当归马上就给秋蓦然穿衣服,“郡主,多拿点回来啊,咱屋子里还多了一个人呢。”秋蓦然看了韩箫一眼,“然后劭扬说不吃,就是你的了?”“嘿嘿……”
秋蓦然穿好衣服,回头冲韩箫说:“劭扬,一起去吧。”
秋蓦然和韩箫来到中屋的前厅,景王,杨白,丹丘还有秋颜翾已经坐在桌子前,桌上放着不常见的点心,想就是那舶来品了。秋蓦然走上前跟长辈们见了礼,就走到景王旁边的空位,发现只有一个空着的墩子,就回头跟秋延年说:“延年,加个墩子。”然后对韩箫说:“你先坐。”杨白微笑着向丹丘看去,丹丘先生抚着胡须点点头。秋蓦然没留意他们那些小动作,就站在景王旁边,伸着脖子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心,“这都什么呀……”
景王一向宠着她,见她看,就给她夹了一块,秋蓦然伸手接了,咬了一口,“芝麻糖么……”
颜翾调侃她:“冉净手了么,别是干了农活就来了,连土一起吃进肚子里去了。”
秋蓦然把点心都放进嘴里,伸开双手给他看,“干净的……”
众人见她娇憨可爱,都笑起来。秋蓦然不明所以,有点尴尬,就回头跟韩箫说:“你坐啊,站着干嘛。”韩箫也看着她笑,笑的很好看。这时候秋延年把墩子搬来了,秋蓦然和韩箫才坐下。
“王爷的郡主知书达理,玲珑可爱,王爷好福气。”丹丘先生夸赞道。
景王摸着秋蓦然的发顶,神情欣慰,口中谦逊道:“先生谬赞,让我和她娘惯坏了。”说着又夹了两块远一点的点心给秋蓦然。
杨白给丹丘倒了杯茶,“老师这回放心了吧。”
“劭扬留在景王府,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秋蓦然闻言看了韩箫一眼,心想敢情你还没正式落户啊。韩还是看着她笑,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景王这时候对秋蓦然说:“冉,劭扬日后就要在府里住下了,名义上是你的护卫,可也是你师叔,不可轻待了他。”
“恩。知道。”秋蓦然想大人对小孩的教育无非就是些团结友爱么,跟地球上差不多。
吃了点心,颜翾带着秋蓦然和韩箫去看他们骑马了。小孩儿走了大人就开始议论了。
“杨白之言果然不差。珑玥郡主谦和有礼,仪态自然,不似妇人拘谨胆怯,颇有大家风范,劭扬虽说是郡主的护卫,也不至辱没了。”丹丘抚着胡须说。
“她并不知道我等试探她,自然而然地就礼让劭扬,让人欣慰。”杨白接着称赞道。“冉幼儿之时便显聪慧,从不无礼于他人,且此女天生就有世人皆平等的概念,老师见了她两个丫鬟便知。虽是奴婢,却毫不卑微,与人对谈神情平和有礼,不怯懦,不短见,真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景王说:“她幼时身子不好,我和她娘就疼她一些。说也奇怪,我儿女不少,就这个小的对了我的脾性。延年,去我书房拿冉作的诗来给先生看看。”
“郡主还擅长诗词?”
景王笑笑,“要说才华,似乎是有些的,不过都是她母亲叫她写来讨我欢心的。平时郊游赏景,佳节良辰都不见她作出一句诗,一到宴会就哈欠连天,吃饱了便睡着。”
丹丘闻言也笑,“真真是小儿脾性。”
杨白摇头,“也不尽然。学生每与冉对谈,都不自禁地把她当做同龄来对待。这小儿颇有些见解。初始以为是小儿率真,可自从她捧出那《中草药大全》我便不敢看轻她了。”于是杨白便将秋蓦然写了一套《中草药大全》给景王做寿礼的事跟丹丘说了。正说着秋延年就把秋蓦然写给景王的诗拿来了,景王把秋蓦然写的诗给丹丘看,丹丘看字便称赞起来,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秋蓦然诗,有个有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