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卿拿起电话淡淡的瞥她一眼,展星舞再次噤声,闭上嘴,眼睛瞪得溜圆地盯着。
“喂。”
这下,秋千雪终于听到时一卿淡淡的声音,她用脚抵着地面前后使力,秋千又轻轻晃荡起来:“刚才那个小孩是时先生的小侄女吗?很可爱哦。”
或许是想到刚刚展星舞的那句话,时一卿突然留意起了秋千雪的声音,隔着电话,他听出她声音里带着的笑意,轻柔、温软,像一片绵云飘到了身边而摸着它的感觉,让人享受之余,还有些贪恋。
“她拿我手机翻到了你的号码。”简单解释了下,时一卿瞟了眼耳朵快要贴到手机另一边的展星舞,很没有叔侄爱的举着手机拉开门就往外走,在四条回形走廊边上找了个房间,呯得将门关上。
打开灯,环视了下安静无人的客房,又关上,将整个人陷入最熟悉的黑暗中。
“时先生现在是将她赶走了吗?”电话里传出的声音似催眠曲一般,不知不觉的舒缓着神经。
时一卿缓缓迈到大落地窗前,对着繁星璀璨的夜空,声音也惬意了许多:“是她没跟来。”
话落,门外一阵急促细小的脚步声伴着稚嫩的呼唤,由远及近,没有停的路过门口,再慢慢远去。
不想将话题留在展星舞这小屁孩身上,时一卿打乱一人一句的顺序抢先道:“昨晚在忙,没看是谁的电话就直接挂了。” 仍然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语气,不知道是想解释,还是在找话说,听起来也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什么的。
秋千雪将自己摇晃得快要睡着,靠在秋千绳上,她舒服得眼睛半眯着,两边的嘴角勾出不对称的弧度,一边翘得高高的,让那笑容看起来有些些的戏谑,照着时一卿的格式回道:“而时先生再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就出了房间。”默了默,她又笑:“那么,时先生想我了吗?”
时一卿忽然觉得,这一来一回的这么细的解释,像极了一对情侣间聊的无营养却又能当饭吃的废话,再听出她声音里不常有的笑意,顿时察觉出来她又在逗他。
若是角色对换,就已经有调戏的趋势了。
就像之前那样,只要心情好,就不分场合,甚至是不顾后果的……调戏他。
不过这次,时一卿没再别扭得红着脸嘴里却说着什么冷漠的话了,有些事,心态不一样了,反应自然随之变化。薄薄的月光自窗外洒进来,迎着它,微眯的眸反射出一丝光亮,随即低敛着,紧抿的两片薄唇缓缓张启,吐出低沉得富有磁性的一个音节。
“嗯。”
只要,她能承受得起他的回应。
似乎意料之外,又仿佛预料之中,他听到电话里秋千雪呼吸平缓,没有因为他的回应有半点停滞,笑意盈盈的接了话,却又岔开了话题。
“突然走了都不打个招呼,是有急事,被迫召回了么?”像是在自言自语,将自己在心中还不能下定论的脑洞大开的分析直接给说了出来。
接着,也不等时一卿答她,她又自顾自的分析:“急着把时先生召回去,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才对,是不是上升到国家大事的程度了呢,不过最近也没看到什么新闻,看来,是被封锁了的内部机密……”
“不是。”冷淡的声音带着丝无语的感觉阻止了她的天马行空,好像压根没考虑过别的可能,就认定他若不是有特殊情况,就一定会像他们俩关系非常似的跟她道个别。
那个时候,他回京城,可还没想到要跟秋千雪说一声。不过有些事情,不面对着,才便于沉淀,便于明悟。
“嗯?猜错了吗?” 听到她话里的好奇之意,他似乎可以想像到她正歪着头,鼓着两腮,透亮的眼珠在眼框里打转转的模样,像个……好奇宝宝。
“没有那么严重。”时一卿没顺着她的猜测去骗她,有些不屑需要靠欺骗维持的感情,又不想直接的断掉她的每一丝可能。模崚两可的回复,她自己会去脑补的。
秋千雪抿着的红唇缓缓向上翘出一个大的弧度,乌黑细密的刘海下,漆黑的瞳孔泛出妖艳的光,声音,突然的诡异了起来“那么……还是猜对了的,时先生,果然是在为国家做事呐。”
时一卿带着淡淡笑意的嘴角定格了一瞬,融入黑暗中的身影忽得散出一股寒气。
细长的眸子低敛,静默了好一阵,低沉的声音才又响起,又恢复到了秋千雪所熟悉的淡漠威严:“这个问题很让你好奇吗?”
“当然了。”秋千雪没拿电话的手缠绕起她柔顺的发丝,一圈圈的缠上然后旋转开,“想知道,上次在学校,时先生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血蔷薇中了狂躁剂,又怎么能配制出雪球最喜欢的东西的?时先生,是做医药化学研究的吗?”
“不是。”
“不是吗?真可惜,还以为时先生也精通医药化学,本想和你分享些事情的。”秋千雪肉肉的两腮小郁闷的又鼓了鼓,她还以为跟时一卿是有共同语言的呢。
听出她语气里没有遮掩的失望与郁闷,时一卿诱使性的放柔音调,“你有新的研究?”生物化学他不精通,有些方面却也多少有些了解。
秋千雪声音又染上了几分愉悦:“是啊!我发现,野荔枝的果仁、小美牛肝蕈和华丽牛肝蕈吃了后都会产生幻觉,它们的化学结构与人脑中存在的某些化学物质极其相似。这些物质能影响脑中化学物质的代谢活动,由这些生物提取出来的毒素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