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见秋一个人回了家,压制住因为见到秋书墨带来的冲击感,拿起电话拨给了白清清。
白清清接到电话时,刚做完一个开颅手术。
“见秋?找我什么事吗?”
迟见秋斟酌着语句问:“白医生,一个月前,我和雪儿做dna鉴定时的头发,是不是……是不是你调换了?能如实告诉我吗?这对我很重要。”雪儿是不是她女儿,不需要做鉴定,她心里清楚的很,但鉴定报告上的结果却是否定的。她一直就认为,或许是白清清舍不得雪儿才做了什么手脚,她能理解她的心情,而那时也不适合把这事挑明,所以她不曾再提起这个话题,可是今天钟润成那翻话,动摇了她之前的猜测。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白清清眉头一皱,这说的什么话?她这是怀疑dna鉴定的结果?
“求你告诉我实话,我真的需要知道。”
白清清听出迟见秋的语气有些急切,她沉思了一会,慎重的道:“我没有动,你为什么这样问?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是雪儿的生母,秋书青?”
在白家住了半个月,迟见秋也多少了解白清清,她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听到她话里明显的疑惑,她可以确定,白清清没有骗她。
既然她没有换,那……
当时在秦院长的办公室里,她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雪儿,她还记得,雪儿递出的那根头发,并不是从她的头上扯下的,而是从她的衣兜里拿出来的。
“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那头,传来白清清疑惑的声音。
迟见秋哽咽着回应她:“我的确是秋书青,是雪儿的妈妈。”
白清清愣住,被她哽咽的声音,也被她这句话的内容惊到了。
她是秋书青,也是雪儿的亲妈,可是她却听亲生女儿叫了一个多月的干妈!
关键还不在这,这干妈亲妈的不过是个称呼,但是雪儿心里是把她当干妈看的呀!听这些话的意思,似乎她一直就肯定雪儿是她亲生女儿,压根没信过那份dna对比的鉴定报告,可她假装不知道的听雪儿一声一声“干妈”的叫。
难道迟见秋是以为她不舍得把雪儿让出去所以做了手脚?虽然她是有想过,但是真没做呀!哎妈呀,真是罪过了!
“见秋,我跟你说,我可真没做手脚,说不定是雪儿头发拿错了,哎早知道你会这样想,我当初应该再给你们重新鉴定一次的。雪儿她……哎,你明天带她再去医院鉴定一次吧,雪儿毕竟还小,必须得能说服她的证据才行。”白清清急得跳脚,生怕迟见秋还不相信她的诚意。
最后还是迟见秋强忍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反过来安抚了一翻白清清才算了事。
挂掉电话,迟见秋红着眼框把自己关进秋千雪的房间,躺在她的床上,头埋进枕头里,闷头大哭。
从来不过生日……
管从小收养她的养母叫姨……
从来不提父母……
她的女儿,她可怜的雪儿,她竟然让那么小的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妈妈欠你的,永远都还不够啊!
紧闭着的房门外,穿着洁白衬衫的娇小身影静静的立在客厅,听着房间里悔痛万分的大哭声,目光投向窗外已经变得成橙色的天空,只停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大门,穿过两排种着建兰的小花坛,绿化带下面,停着送她回来的车,钟润成和三个小点的家伙在车上,血蔷薇则下了车翘首以盼的等着她。
秋千雪走过去,将一小瓶子东西递给血蔷薇,嘱咐道:“诺,可记得千万不能乱用哦。”
血蔷薇慎重的点点头:“姐姐放心,我会注意的。对啦,这是姐姐自创的配方吗?”
“不是说不要我自创的配方,要跟市面上的一样吗?”
“嘿嘿是的。那谢谢姐姐,我上车啦!”
挥别了车上的人,秋千雪转过身,夕阳照在她身上,拉出娇瘦细长的影子,在地上晃动出欢快的旋律。
真是的,这些小家伙,沾染了她的黑暗气息都不自知,还一心想着怎么保护她,给她扫除危险呢。
再回到房子里时,迟见秋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偶尔端着一盘菜走进餐厅,脸上已经没有了半丝异样,秋千雪走进去,如平时的语气一样,柔柔的唤了一声:“我回来了,妈妈。”
迟见秋怔愣了好一会,才敢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似哭又似笑,颤抖着嘴唇凝望着笑着看她的少女。
橙色的光透过窗户映在少女的身上,将她浅着着的小圆脸照得暖黄暖黄。
暖光满室,母女两人静静对望了好一阵,最终,迟见秋脸色恢复平静,她轻轻的把手里的一盘菜摆放在餐桌上,如平时一样,开心的回了句“哎,先休息一下,再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秋千雪乖巧的点头,在红墙外的花架上拿起喷洒壶,接满清水,悠然的给屋四周的花草们浇水。
屋外,霞光满天,红橙橙的,似烧在心尖,暖融融的。
……
兴荣园休闲街。
秋书墨开着车漫无目的转了好几圈后,停在了休闲街旁边,这儿,是他回住的地方的必经之地。
经过那家哈根达斯店时,他留恋的在那玻璃门前无目标的凝视着,直到路过的好几人拿疑惑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他才缓缓的转身离去。
摊开手里拽着的那张名片,紧紧盯了好半响,才又将它收回衣兜,凝了凝神,再迈开的步子比刚刚沉稳有力多了,深邃的眼眸里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