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秋千雪也不觉得失了兴致,乖顺的应了他就挂了电话。
两人十多天没见面,却通了几十次电话,经常会因为秋千雪突然心情好,或心情平静又或心情激动,都可能拨个电话给时一卿,两人无目的无针对性的废话上一通,可能聊上两三句就挂掉,却每次挂完电话都能让两人嘴角晕开出满足的笑意。
挂完电话,对面那个奇怪的男人还稳坐在她面前,秋千雪意外这人如此的没有礼貌,坐在那个位置,应该将她的电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吧。
在秋千雪出声前牧尘抢先开了口,嘴角沁出的诡谲笑意将他出口的话渲染得语调怪异。
“秋小姐的男朋友,口味还真是独特呢!”
说完,牧尘就缓缓站起了身,离去时那秋千雪的那一眼,牧尘幽深的眸底跳跃上了一层新的色彩,那颜色,像极了刚刚秋千雪兴奋的样子,就像遇到期待已久的猎物一般血液沸腾的感觉。
秋千雪微弯弯嘴角,提起行李箱去了登机口,长达十小时的空中飞行,足够时一卿工作完一天再准备接秋千雪的事。
从房子里出来,时一卿坐上车后座,将夹在资料夹中的几张照片放在双腿间。
照片是公路上的监控视频里截出来的,川流不息的国道上,两辆隐约呈角逐气势的车子一前一后的疾驰,黑色跑车上开车的是他,后面银色跑车的车牌号在照片里不甚清晰的显现出来。
这是他将迟见秋和林景山夫妇的头发送去g省y市生命科学院做dna对比鉴定时,跟踪在他后面花了他二十多分钟才甩掉的那辆车子。
视线挪到另一张照片,是另一个背景,还是那辆银色的车子。
车门开着,里面走出的类似保镖类的男人微弯着腰看向前面走来的少年,侧面的角度恰巧捕捉到男人眼里的恭敬。让他恭敬以对的少年,是秋千雪的同学——怜舟冷。
或者,应该叫宫泽冷,宫泽井田的孙子,宫泽家族的小少爷,山口组的继承人之一。
果然,秋千雪早就被怀疑上了。
驾驶座上开车的一头棕发的男人从后视镜瞟到时一卿投入的神情,表情变来变去,像是在猜测些什么脑补些什么,显然不只是个司机而已。
他没开口,倒是时一卿从镜子里看到他怪异的表情,凉凉的提醒:“若是不会开车,就把我放在前面的十字路口。”
棕发男人咳了几下,不再瞄他,狐疑的挑眉问。
“女朋友?”
不可能啊!若是女朋友千里迢迢来看他,哪有这么淡定的,不得好好整理打扮番啊!微一侧头,棕发男人瞟见时一卿崭新的领带,虽然自然但细看还是能看得出那经过了修饰的装扮,他褐色的眼睛微微发亮。
“哇哦!你真交女朋友了?”
“开你的车。”
时一卿把相片收好,靠在椅背上假寐,而棕发男人才不理会他拒绝交谈的暗示,惊讶过后,自顾自的哀怨起来:“说好有空就去看我的,竟然这么久还是我来找的你,看起来你又要开始忙了,所以10号我的微雕艺术展,你又打算错过?”
孔蒂·拉斐尔,意大利著名微雕艺术家,有着一双能在针尖孔内雕刻物象的巧手,每次艺术展都有四面八方的名流参加,而不用排队就能直接进展厅拍买展品的贵宾邀请涵更是这些人挤破头都想要的,然而每次拉斐尔这家伙都要费上好一番唇舌才能把这张邀请涵送到时一卿手里。
没人知道孔蒂·拉斐尔其实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喜欢雕刻的他梦寐以求的就是有出名的一天,但是在这个处处充满新奇特的时代,他想要实现梦想的竞争大到不可想像。
是时一卿一句“你的作品越小,名气就会越大”才让他有了今天。
即使在他的事业生涯中,时一卿也就点拨过他这么一句话,却也仍然不减他对时一卿的依赖与粘巴。
就是粘巴,每次一开艺术展前就要围在他身边绕几天,碍事!
时一卿对那些需要用高倍显微镜才能看到的艺术品丝毫无感,花几十万买根针回去用玻璃框着,一点震动就能将针尖孔上看起来像眼屎一样大的东西震掉下来,他理解物以稀为贵的链环效果,但不代表他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那种蠢事上。
不过想到秋千雪要来,的里雅斯特的确没有太多新奇特的景点,或许可以带她去看看。
“闭上你的嘴,把邀请涵拿来。”
聒噪的声音立马断了,拉斐尔瞪大褐色的瞳孔,欣喜的将早准备好放在车头的银色邀请涵递给他,“噢!这是那位未见面的美丽小姐的功劳吗?真没想到我们冷淡得像石头的king也有被爱情之箭射中的一天,真是应该感谢丘比的尽责,竟然没有忽略了你……”
听到那高调骚包的英文名字,时一卿淡淡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抽。
他一直是中文名行走,是这个骚包的男人给他取了个美名其曰“最符合气质”的名字,结果因为这家伙在意大利名流圈的影响力,很快这个名字就成了他在外的英文名。
凉凉的声音打断他:“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三天内不要再用你那头狗屎颜色的头发碍我的眼。”
拉斐尔把车停下,看着时一卿毫不留情的开门下车,褐色的眼睛委屈的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