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雪昏迷的三天里,慕云端和慕清每天都来探望一次,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传了出生就差没一起涌进潜龙医院,还是慕云端出面挡下帮他们一一传达了关心问候,不过最后全被吞到时一卿肚里一句也没跟秋千雪说。
时一卿想,他应该是忘记了。
转到t市市中心医院时,迟见秋已经下了床,而秋书墨情况要严重些,虽然醒来过一次,但身体恢复状况还没有秋千雪乐观。迟见秋身体也没好全,但她坚持下了床,时不时拿棉签给秋书墨润润唇。
午餐过后,秋家一家老小都围在了病房里。
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经秋书兰和迟见秋两人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虽是三人都挺过了生命危险醒来了,夏盼云脸上仍是阴云一片,秋千雪一醒,她就急着弄清楚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
“雪儿!那天你手机是被谁给拿了?”
“不知道呢。”躺在软软厚厚的绒被下,秋千雪舒服得昏昏欲睡。
“你的手机跑别人手上去了你不知道是谁?”夏盼云眉头皱得很紧。
“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丢的呢。”
“肯定是被那个女的偷走的,到底是哪家养的贱人,小小年纪这么歹毒的心思!”夏盼云气得脸部扭曲,咬牙切齿的骂。
当秋书墨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接着又听到秋千雪出事的消息,听了医生的诊断后她都快被吓傻了,这几天把她急得心揪得疼,生怕秋书墨和秋千雪两个就这么去了,他们秋家儿孙两辈最优秀的人又要没掉两个。
“好了!你在这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人没事才最重要,尽追究那些事做什么!”
秋宏义脸色不错的温声劝她,当时他心里的慌半点不比夏盼云少,亏得上天垂怜没带走秋书墨和秋千雪任何一个,他也该知足了。
思量起这起阴谋,秋宏义认为那个打电话的女生不过是个明面上的,幕后应该还有人,大半可能是商场上的仇家。当时秋书墨和秋千雪两人都昏迷不醒时,他心里祷告若是上天垂怜让他们父女俩双双平安,他愿意以多年打拼建立起的家族企业为谢礼,以后时间都拿来陪着家人,不再操心那些名利之事。
秋宏义觉得老天肯定是听到了他的祷告,还了他秋家儿孙的平安,见到他们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秋宏义瞬间顿悟了。
离家十多年的儿子带着一双儿女回来了,儿媳温婉贤惠,孙儿孙女乖巧懂事又可爱;女儿虽然糊涂过一些事,但女婿宽容不究,之前嫉妒成性的外孙女也收敛了性子,虽是一路坎坷,但最终结果都是令人欣慰的。
一夕间顿悟这些,秋宏义压在心里好多年的一些执念突然消失了。
如今他们父女俩没事就好了,那些阴谋仇恨的东西,哪能追究得完,只求以后说话行事多积德,不为儿孙以后留下麻烦纠纷就好。
“不追究?”夏盼云扭过头怪异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冷血了?书墨和雪儿差点命都没了!有人要害你儿子孙女你都不追究?”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会儿书墨和雪丫头都需要静养,你在这里吵什么?”秋宏义不耐的喝斥她,直觉夏盼云这人就不能给好脸色,他这硬脾气的性子就是被夏盼云给吵这么多年吵出来的。
见秋宏义也来了火气,夏盼云努了努嘴不吱声了,干脆拉着坐在沙发上无聊得快睡着的张雨萱出回去了。
秋千雪醒来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原来秋书墨也受了伤,还如此严重。
转来市医院的路上,时一卿跟秋千雪简单说了几句迟见秋和秋书墨发生的事,看着旁边床位上秋书墨的静静沉睡,而迟见秋在静静看着他,秋千雪嘴角浅浅的勾了勾。
福祸两相依,说的还真没错。
见秋千雪这若有所思的神情,床边某只等着被领养的忠犬腹诽,知道这么分析别人,不知道这么分析自己,变态就是这么自我。
而且……
时一卿狭长的眼眸微眯,床上那只对别人经历险阻后升华了感情而看得一脸欣慰的变态,似乎从来都没察觉出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或许是对自己的特殊找不到答案,只有接受世人的说法,只以为自己只是天才了点,喜好怪异了点,却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早有一种给她定了位的属性——变态。
但是以她的天才,真的会没接触过“变态”这样一个词从而产生什么联想吗?
回了北郊的别墅群,时一卿将自己关进书房,继续埋头在那一堆的心理学变态学书籍里。
挑的这些书都是t市最大的博学书城的精品书籍,不是市面上那些良莠不齐带有误导性的杂志,这里面变态心理学的相关判定与分析都具有一定权威性。
也就是说,当研究对象和书上所描述的有些症状不符合的话,是无法中肯的将研究对象判定为精神变态的。
或许是因为新滋生出了某一种别的想法,之前深信不疑的理论很容易就被动摇,甚至被推翻。
窗外冷风呼啸,室内暖气游移。
当时一卿从翻阅完的几本书中抬起头时,窗外的天色已漆黑如墨,这时书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这个时候能成功进到这座庄园式别墅群的人,不是邵辰便是邵旭。瞥了眼几乎占领书房每个角度视野的变态心理类的书籍,时一卿没让人进来,从办公桌前起身,拉开了房门。
褐色纹理的木质门打开,一身火红似罂粟的邵辰倚在门边诧异的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