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利回头看了看身后面无表情的士兵,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掌心的冷汗。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苏利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伴随着冰凉的空气涌入肺部,内心的紧张也慢慢冷却了下来。
扭曲的兴奋渐渐燃起。
“开门!搜查!”
并没有留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苏利的靴底便狠狠跺在了面前的房门上。不过面厚达两厘米的金属,这一脚除了让走廊当中充满了钢铁敲击的噪音之外,并没有什么用处,
但这并不要紧。
另一只脚紧接着出现在了房门之上,只不过这一次,脚上的狩猎靴换成了钢铁。
铜管里的高压蒸汽推动着沉重的铠甲,厚达三厘米如同履带片一般的鞋底带着呜咽的风声砸在了房门之上。
其实说起来,仅仅凭着蒸汽机械铠甲,想要破开面前的房门绝对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铠甲的出力与房门的承受力之间并没有拉开很大的差距,而两厘米和三厘米之间,在没有达到任何一方的极限时,表现出来的东西也差不多。
但开门并不需要把门整个砸开。
精巧而脆弱的门锁在巨大的力量下扭曲变形,下一刻,房门就带着巨大的风声砸在了房间的墙壁上。
咣!
苏利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钢铁面具,然后放下了脚,换上了一幅桀婺的表情。
“该死的!你们居然让我自己开门!神教的人现在已经那么没礼貌了么?”
“你们这些残渣!别以为有保罗撑腰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显然刚刚苏利「温柔」的开门方式将房间里的人吓得不轻,一个明显受到惊吓的家伙举着手里的烛台冲着他们吼道:“离开我的房间!不然神会惩罚你们的!”
“哦?有趣……你是觉得你手里的烛台有什么威慑力么?还是……你觉得神会在意我们闯进一个小小教长的房间?”
苏利慢悠悠地走到那个教长的面前,掏出一根烟在蜡烛上点燃。
“我觉得你大概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亲爱的教长……”
一口烟喷在了那个教长脸上,苏利笑着拍了拍对方沁满冷汗的脸。
湿漉漉的手感让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在对方的身上擦了擦后,苏利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冷。
“看到这是什么了么?我亲爱的教长……”
摘下胸口的徽记在教长脸前晃了晃,苏利的声音如同寒风在对方耳边吹过。
“这是审判所的徽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这意味着……我们是神的代行者……”
“那么我亲爱的教长……我倒是想知道……踹开你房门的我们……举着烛台想要阻止我们的你……”
“谁会受到神的惩罚?”
笑容再一次回到苏利的脸上,抬手将卷烟再一次搁进嘴里。他尝试着学习约翰吐一个烟圈,然而最终也只吐出一团青灰色的烟雾。
“搜!”
烟头落在地上,随即被一只脚踩灭。
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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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
约翰斜躺在沙发上,手里的猎刀灵巧地转动。一条均匀的苹果皮从他指尖慢慢滑落,最后垂到了地上。
“只是拙劣的模仿而已,这没什么……”
无视了一旁面色铁青的保罗,苏利扯开领口的扣子松了口气,顺手拿起桌上不知是谁的麦酒一口喝干。
“要知道阿尔卡多帝国是一个有贵族阶级的国家,虽然说不是全部,但偶尔还是会出几个人渣……”
“该死……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将杯子砸在了地上,金属制成的酒杯发出咣的一声脆响弹向了房间的角落。
“强行破门搜查,无端扣留无辜的人……就算是阿尔卡多的贵族也不敢这么做!”
“然后呢?”
约翰把削好的苹果塞进嘴里,清亮的汁水从他的嘴角留下。清脆的咀嚼声与他懒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在保罗心里的怒火上浇了一桶油。
“然后?该死!我就不应该把那个徽章交给你们!”
保罗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冲到约翰身前,一巴掌打飞了约翰手里的苹果,手指直直指着对方的脸。
“我不知道你在海文海尔那个鬼地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这里是圣都!你们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送进审判所的大牢!”
“噢……你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全么?真是令人感动……”
约翰挑了挑眉毛,脸上没有一丝恼怒的情绪。他伸手在沙发上抹了抹,随即又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那么这几天就拜托你多多照看一下苏利那小子了……省得他的脑袋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狂信徒开个洞……”
“法克!老瘸子!当时可是说好了你来保护我的!”苏利拿起一个苹果在身上擦了擦便往嘴里塞,听到约翰的话翻了个白眼,“我可不信任神教那些脑子都被神典塞满的家伙……”
“你不是和那些家伙相处地很愉快么?我可是听说了……那些快要被教义逼疯的家伙对于你的评价可不低……”
弗莱这时候正好推门进来,冲着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随意地挥了挥手里的袋子。
“他们可是打定主意要保护你的安全,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他们怕是要伤心了……哦对了保罗,你也应该安排一下那些士兵好好放松一下,那些可怜的大小伙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