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对着面前的笔记不停地写写画画,一旁的地上已经扔满了烟头。
这是一家旅店,准确地说,这是这个镇上唯一的一家旅店。而此时,弗莱一行成为了这家生意不怎么景气的旅店中唯一的顾客。
从地底的空间出来,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在炎热的地下待了大半天的海克斯一坐到车上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就算精力充沛如约翰,也不得不靠着烟草的刺激才能保持清醒。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弗莱。
对于未知事物的渴求和之后行程的担忧让他一直保持着亢奋的状态,即使是在把整个地下空间都仔细探索了一遍之后,他还是没有丝毫的困意。
回到旅店,弗莱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爬了起来。借着窗外的阳光,他开始研究起在地下记录的笔记。
不仅仅是对于那个石碑上的文字,其实在弗莱回到小镇的路上,他已经确定石碑上的文字除了字面上的意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过众人在地下也不是只发现了一块石碑,实际上就在石碑不远处约翰发现异类尸体的地方,他们终于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
一具光滑的石棺被放在了那里,周围还有着少量战斗的痕迹。当弗莱一行找到那里的时候,石棺的棺盖已经被推到了地上碎成了两节,里面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开始弗莱还以为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卢克拿走,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石棺的内部。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石棺面从来就没有放过任何东西。
要知道无论是木制品,纸张,亦或是金属,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后,一定会在石头表面留下它曾存在过的印记。但内部均匀的灰尘以及被硫磺气体侵蚀的痕迹,却明确地告诉弗莱,在这具石棺被放在这里之后,没有任何东西被长期储存在里面。
但并不代表石棺上没有东西。
在经历过最开始的疑惑与怀疑之后,神秘学家的本能让弗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许弗莱身上的魔鬼组织却是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几乎就在他改变想法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术式气息出现在了他的感知当中。
经过了几次尝试,弗莱终于解开了石棺上的术式。一个繁复的花纹出现在了石棺内侧的底部,闪烁着晦暗的红光。
趁着花纹消失之前,弗莱迅速将它记录在了笔记上。等他的最后一笔落下,约翰等人也结束了对于这个空间的搜索。
带着笔记回到了旅店,海克斯和苏利在焦虑与颠簸之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坚持了不到十分钟之后就不得不回到房间休息。至于约翰和汉克,在布置了警戒之后,他们一人吞下了一碗炖菜和一杯麦酒干脆地躺在了床上。
等到两人被房间里的烟惊醒,已经到了中午。而通过了这几个小时的研究,弗莱也终于搞清楚了那些花纹的意义。
“我说小白脸……你是打算把自己熏死么?”汉克猛地推开房门,看着沿着门沿飘向走廊的青烟,“要不是警戒术式没有被触动,我还以为有敌人把旅店烧了……”
“我终于搞清楚那棺材上究竟是什么了……”弗莱瞪着布满血丝的右眼翻出了最后一根烟,点上后把自己砸进了床里,“那是一张地图,或者说,是地图的一部分……”
“地图的一部分?还真是恶趣味……”约翰一把夺过弗莱手里的烟搁进嘴里,回头拿起摊在桌上的笔记,“这么说你知道现在我们该往哪里走了?你确定那个方向能找到卢克?”
“不知道……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弗莱把自己裹紧了被子里,声音开始变得模糊,“等我起来我跟你们解释……先让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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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先生,你知道下一步我们要去哪里了么?”海克斯看着正在往嘴里塞炖菜的弗莱,急不可待地问道。
等弗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海克斯在当中这段时间曾无数次地试图把弗莱拖起来,但是陷入昏睡的弗莱即使在被拖到地上之后也没有反应。
“唔……基本上不会有错……”用力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弗莱灌了一口麦酒顺了顺气,“我们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在阿尔卡多与蒸汽工人共和国交接的地方,在那里应该能找到地图的另一部分……”
“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汉克正在小口地喝着麦酒,他对着弗莱的笔记不停地观察着,“就光凭这几条不知道代表什么的线条?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帮助……”
“呼……这些线条代表着山脉……”弗莱把碗里最后一点炖菜吞了下去,靠在椅背上揉着肚子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山脉形式只有那个区域才有,我能确定我们接下来要找的东西就在那个地方。”
“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卢克也会到那个地方去……”约翰在一旁摊开一张地图,与弗莱笔记上的线条仔细比对着,“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卢克拿到了这些线索,如果是这样,那想要找到卢克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我相信卢克即便没有拿到这张地图也肯定会去那里!”海克斯看着约翰在地图上指出的区域,坚定地说道:“我……我们的父亲就是在这个区域里失踪的!所以卢克肯定会到那个地方去!”
“嗯……这倒是说得通……”汉克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转头看向正摊在椅子上的弗莱,“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