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宇极其愤慨,一边报了警,一边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现场一片混乱,看热闹的比办事的人多,赵志文也正在现场,被几个人围着,林哲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
人很吵,七嘴八舌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赵志文的脸胀得通红,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能动手,一旦动了手,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林哲宇挤上前,话便听得清楚了:“想强拆,你也不打听打听,是谁的房子都能拆的吗?今天是在警告你们,少打这个歪心思,妈的,不就是想要点钱吗?直说好了,我又不是给不起钱,用停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人瞧不起。”
赵志文的牙咬得紧紧的,林哲宇看到村建站的一名工作人员捂着头坐在地上,头上全是血,便先放了赵志文那边的事情,过了去沉声问道:“关,你怎么样?”
“我没事。”那名工作人员气恨恨地看着围着赵志文的那帮人。
“派出所的人马上就到了。没事。”林哲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为非作歹的人他见的太多了,在临沭连马三都能拿下,他就不信搞不定这几个混混,“你的血不会白流的。”
撂下这句话,林哲宇向赵志文那边走了过去,一个站在赵志文身后的人被林哲宇挤了一眼,转过头,露出一张削瘦如马的脸来,瞪着一双三角眼骂道:“你妈个b的,挤什么呀,看热闹死远点。”
林哲宇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是副乡长林哲宇,你什么人?不是违建户的站远点。”
“我操,副乡长就啊,老子看热闹不行啊,你打我啊?”三角眼叫嚣着道。
林哲宇向赵志文看了一眼,赵志文咬着牙道:“就是他拍的关。”
林哲宇指了指三角眼道:“你摊上大事了。”
“哈哈哈哈,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曹正阳就是你爷爷我。”曹正阳得意洋洋道。
林哲宇不理他,上前一步,指着仍然在施工的瓦匠道:“我现在代表乡政府依法阻止施工,谁要是再敢拦着,那就是公然阻挠执法。你,下来。”
那名瓦匠道:“乡长大人,我是主家请的,人家给我钱,你让我停工,你给我钱啊。”
林哲宇的眼光变得很严峻,这一户违建户叫吕德东,绰号东子,赵志文单独介绍过他。四年前因为打架斗殴造成受害者重伤被判了三年,去年刚刚放出来,县政法委书记冯志强是他远房姨父,在临沭向来横行霸道,认识不少流氓混混,是个难缠的主。去年建房的时候,村建站就去停过工,当时马德东就撂下狠话,反正他是坐过牢的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他妈要是惹他,半夜他就去砸玻璃放火娘的。村建站的工作人员都是有家有口的,犯不着因为工作而惹上一个青皮,所以停工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回,关和赵志文一起来,话还没说上几句,那个叫曹正阳的就蹿出来拿板砖拍了关的脑袋。
林哲宇见这形势,如果不拿出点强硬的措施来,把对方嚣张的气焰给打下去,拆建就是个笑话,肯定会有人说,有本事你先把吕德东家给拆了,所以林哲宇立即改变了先易后难的计划,改为“枪打出头鸟”,只要拿下了吕德东,其他的人都好办。
这时,警车到了,没问几句,先安排人把关送去了医院,然后把曹正阳给带走了,吕德东两只胳膊操在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哲宇。警方对此也没办法,正常拆迁还是拆除违建,他们也管不着,只能谁打人就拘谁,曹正阳被带上警车的时候还叫嚣着,你们怎么把老子带走的,就怎么把老子给送回来。
林哲宇神情冷峻地看着张狂上车的曹正阳,心里已经记住他了,不过现在不是跟这种人渣较劲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工给停了,当即道:“吕德东是谁?过来说话。”
吕德东嘿嘿一笑道:“官不大,谱还不。”
说着话,吕德东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当他走到林哲宇面前的时候,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痞子流里流气地把林哲宇围了起来,大有一声令下就学着曹正阳那样拍他一转的架势。
林哲宇淡淡道:“这些都什么人?走开!”
那些痞子当然不会听他的话,阴阳怪气地道:“管天管地,难道还能管我看热闹不成?”
吕德东耸了耸肩膀,道:“我又不认识他们,人家爱在这里,我也管不着,乡长大人,要不你给管管?”
林哲宇不去理会,沉声说道:“吕德东,你没有合法的建房手续,依法要求你停工,如果再不停工,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了。”
吕德东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指着林哲宇的鼻子道:“子,你给我听好了,在临沭,没有人敢停我的工,识相的,现在给老子夹着尾巴滚回去,安心拿你的工资,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志文早就受不了了,忍不住大声道:“要是在部队里,老……”
“别说话。”林哲宇转头低声说了一句,又向吕德东道,“这么说,你是执意抗法了?”
“哎呀,拿大帽子扣我头上呢,什么是法?你能给说说呢?”吕德东神色忽然一沉道,“老子好怕啊。”
林哲宇却是不理他了,从地上捡起大锁,走到搅拌机边上,向正在输送石子的两个人道:“这事跟你们没关系,不要惹祸上身。”
说着,林哲宇直接关掉了电源,拿着大锁将搅拌机给锁上了,这么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