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最想要知道的,至于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懊恼后悔,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深究。
“我救。”
鸢看着莲儿,一字一句,说不出的认真。
就像她说的那样,这是他欠她的。
“不过他心脉受损,腹部又受了刀伤,再加上耽搁了些时日,可能会有些棘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医治好的,这个地方,一点也不适合治伤疗养。
阳珠虽然对他有效,可是他再虚弱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被反噬,你手中的雪珠跟阳珠互相呼应,到时候只怕也会伤了冥玄野,这两件东西,我暂时不能放他的身上。”
鸢皱了皱眉头,伊水璃顿时明白,冥玄野这伤怕是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很是棘手,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好起来。
“冰清说你能救他,我相信她说的话,要多久?”
“说不准,快则一年半载,若是康复慢的话,三年五载也不一定。”
他是神仙没错,不过他的伤,若是在天顺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怕也是无计可施呢。
她相信冥玄野,为了能早点能看到自己,他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即便是三五年也没有关系,她等得起,到时候她不过是二十多一点而已。
“我会安排。”
天顺这个地方,确实是不适合养伤了,冥玄野在天顺,她心有牵挂,确实不怎么放心,鸢既然答应了会治好他,就一定会还自己一个活蹦乱跳的冥玄野的,她刚好趁这段时间,替冥玄野报仇。
她看了鸢一眼,清亮的眼睛早就没有了泪痕,“我让暗耀暗夜还有无幻护送你们离开。”
暗耀暗夜可以随身伺候好冥玄野,无幻精通药理,可以给鸢打下手,尽管她认为没有太多的必要。
“不用其他人跟着。”
鸢看着伊水璃,轻轻的摇了摇头。
伊水璃心里其实明白,他是想那些人留在她身边帮她,保护好她。
其实,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了吧。
如果单单只是天顺来说,她想杀谁,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可她若是想要对付北越,就必须得到整个天顺的支持,而这最为便捷的方法自然是得到当今皇上的全力支持。
德妃、皇后和北越的那个使臣早有勾结,上次的围场射杀和皇家涉猎,皇后已经两次派人在冥玄宏的眼皮子下面动手了。
就算冥玄宏再给她脸面,顾及到黄家的势力,可是他的自尊也不允许枕边人夺走他的势力,把他都算计在内吧,煽动冥玄宏,扩大他跟皇后的不合,她要是这个时候出手,完全可以安插自己的人。
但是就算是冥玄宏,她自然是不相信的,只有牢牢的拽在自己手心的东西,那才是真正为她所用的。
伊水璃看着鸢,脸上噙着笑意,衣裳下的双手却紧握成拳,掌心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紧咬着唇,有话要说,纠结挣扎的厉害。
“尤冰清呢?尤冰清去哪里了?”
长长的指甲镶进了肌肤,伊水璃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声了。
那个白胡子老道把尤冰清带走了吗?带去哪里了呢?
也许尤冰清永生永世都不能成为陪伴我走到最后,但是他真的是伊水璃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尤冰清,你知道吗?因为你的离开,我的心里很难受。
鸢看着伊水璃,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直线,眉头皱成了小山堆,整个人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
“他的真名叫玄理玉,已经被打回了幽魂的状态,而且不可能再修道成人,也没有办法在转世了,现在已经被带回去了,你,风阴,还有他,你们的遇上的都是情劫。”
鸢走到门口,手扶在门框上,看着渐渐暗沉的夜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讽刺啊,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伊水璃冷笑了几声,鸢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嘲讽一般,依旧仰着头看着夜空,嘴角漾出苦涩的笑意。
是呀,在她的眼里,天宫怕是比地狱还不如吧。
“我不会忘记尤冰清的,但是我却希望冰清能忘记我,因为不忘记,会很痛苦。”
伊水璃走到鸢的身后,同样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像是又看见尤冰清跑过来撒娇:“璃璃,我喜欢你,今天我陪你睡好吗?”
一切,仿佛还在昨天,可是昨天的,就只能活在记忆里而已。
“你的人,你的心,就是我想要而永远要不了的东西。”
她仰着头,视线越过鸢,却怎么也穿不透那重重的参天的古木,轻声道:“这样很好。”
要是没有自己,他眼底的那一层蒙着水雾的沧桑和悲哀也会消失不见了吧。
“鸢,他会过得很好吧?”
她问鸢,又像是在问自己,因为一直陪伴在伊水璃身边的尤冰清,只有在和伊水璃单独相处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要是他的记忆里没有了伊水璃这个人,能像没遇到风阴的小笨蛋一样吗?虽然没有自由,但是却依旧可以开开心心的。
“嗯。”
鸢松开扶住门框的手,转身看着伊水璃,轻轻的点了点头。
伊水璃笑了笑,特别真诚的笑容,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只要尤冰清过得好,那就足够了。
“你给我的铃铛,是不是就是我的元气丹”
鸢看着伊水璃,对于她这样的猜测似乎有些错愕,这样的失态只是一瞬间的。
现在的伊水璃,她的聪慧,确实不是莲儿能比得上的,如果不是在他的保护下成长的,莲儿的心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