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一直觉得杨叔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还没见到过他语气这般凝重和威严,赶紧应道:“好的好的!马上和他联系!”
丁源有些不解,问道:“发生啥事了?搞得这么严肃!”
杨叔自顾自地低头掐指,嘴里不住念叨着,就像没听见一般。
于是,他又转问阿林:“怎么会想起来在田里挖口井啊?莫非有什么古怪?”
阿林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平时农家乐和农场的经营全部交给赖经理他们,除了重大事件,陈叔基本上从不过问!有时候市里、县里有些大人物来这玩,都是赖经理自行安排接待,事后说一下情况就完了。像挖口井这种小事,我们怎么可能了解其中来龙去脉!”
他又转头问雇来的几个小伙子:“那你们知道不?”
几个人也都翻着白眼,连说不知。其中,有个小伙子还一脸奇怪地说道:“说实在的,我去年还在这农场干过呢,田间地头不知道来回走了多少遍了。可从来不知道这个草垛下还有口井呢!”
“这口井你没有发现,田里的那些水管,你见到过吗?”
小伙子答道:“那些水管,包括引水渠边的出水口我都见过。可是浇水灌溉也是需要从引水渠里抽水的啊,田里有几根管子,谁会觉得奇怪啊?”
阿林挂了d,过来在杨叔身旁轻声说道:“杨叔,刚才和赖经理联系时,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说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
杨叔“恩”了一声,就又重新念叨起来。
阿林见他不说话,于是拿出香烟递给几个小伙子,大家围拢在一起天南海北地吹起牛来。
赖经理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还没站稳就喘着粗气地问道:“杨叔,你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赖经理到了,杨叔才缓缓抬起头来,问道:“这井是什么时候挖的?”
把自己这么大老远急匆匆喊来,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赖经理摸着脑门,就懵里懵懂地说道:“这个嘛,我想想。对了,去年春节的时候挖的。呵呵,当时正值放假,不好找工人,我们还专门到市里请了专业的施工队来挖的。小小一个井,花了我两万多呢……”
“好了,无关紧要的不用说。”杨叔打断他滔滔不绝的介绍,接着问:“这片田离水源并不远啊?而且也建设了足够的引水渠,为什么非得要挖井呢?”
“哎呀,说起来也是比较巧合。前年下半年入秋后,江川的雨水很少,整个坝子及上下游的农业用水很多都靠这条河,才入冬,河里的水就有些吃力了。”赖经理说到这里,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接着介绍起这口井的来历。
前年十二月后,眼看河水就要见底了,沿河的取水口都把管子加长了不少,部分有实力的人家还紧急修建了储水池,不停往里头放水,以防河水干涸后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赖经理也在打算修储水池,为这事他还专门请示过陈鼎丰,陈鼎丰很信任他,经营上的事让他自己根据实际情况做决定就好了。
可是这几千亩地得挖多少储水池啊?可能储水池还没修好,河里就没水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无意间认识了一名来农家乐吃饭的王总。两人推杯换盏后,他総u隽俗约好媪俚睦b场br/
谁知道王总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弄得他莫名其妙,忙问为什么。
王总笑嘻嘻地说:“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把赖总搞得焦头烂额,原来是这等小事。”
赖经理忙端起酒杯,双手敬到王老板面前,满是期待地说道:“还请王总指点迷津,帮我度过难关啊!”
“好说,好说!”他豪爽地干了杯中酒,慢悠悠地说道:“赖总有修一大堆储水池来以防万一的功夫,不如换个思路,往更深的地方找水啊。这块坝子地处群山环抱之中,就像盆子的盆底一样,所有的都集中在这里啊。你还怕没有水?”
“你说是,修水池不如挖水井?”
“赖总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啊!”
“可是,挖井得要探测具体的挖井位置,否则,想抽水也找不到庙门啊!”
“这个赖总不必担心,我认识一个高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阳宅阴宅选址,山川水脉走向,他看得准得很。我让他帮你指几个点,你几个人往下挖就行了。”
赖经理开始有些兴奋起来,略带担忧地说道:“让这样的高人来看挖井的地方,明显的大才小用,人家会不会同意啊?”
王总大手一挥,信心百倍地保证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她还算有些渊源,只要打个d,他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果真如此,真是感激不尽啊!”
第二天下午,王总就陪高人来到了农家乐。
高人进门后也不说话,由王总相互介绍后,就径直向门外走去。
只见他身着青布长衫,举止淡定文雅、睿智沉稳,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展示着难以捉摸的从容和淡定,很有道骨仙风的感觉。
赖经理也不好多问,跟在后面悄悄地问王总:“这位大师怎么什么都没问就走出门了?这是要做什么啊?”
王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放心。你们的大体情况我已经给这位大师说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他自然会给你个选个合适且吉利的地方的。”
赖经理似信非信,但又不好再继续追问,沉默不语跟在后面。
王总看他一脸狐疑,好像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