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风站如松,一个兵连最基本的站立都不会,歪歪扭扭,真要你们上了战场还怎么打仗?”
“阿布出来,看你一会抓耳挠腮,一会东倒西歪的,怎么不会站么,喜欢做俯卧撑?”方黎挑出来戍卒中的一人道。
那名叫阿布的青年心底暗道一声倒霉,他平日里最为好动,若是让他去跑跳或者闹腾还行,若是让他来安安静静站在这,手不能动,脚也不能动,那就有些难为他了。
方黎所教的正是军营里的必备本领:站军姿,一个兵军姿都不会站,那就是笑话!
虽说在这个时代,士兵的训练方法与后世大有不同,但是基本要领都是一样,最基本的前后左右之转向,队伍如何迅速聚而散之,又如何听令后散而聚之,这些都离不开军姿的保持。
“双脚呈八字形分开,双腿挺直,两臂自然下垂、五指并拢贴紧,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保持这个姿势……”方黎一边做示范,边与众人一起训练,接受考验。
这两日除了平常规定的负重热身,各种体格训练下,众人都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有序的紧张生活,戍卒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升温,对于方黎的变态训练各个虽然叫苦不迭,但愣是坚持了下来!
除了这些平时训练,方黎还有调整地加入了诸如站军姿、军体拳等,很多老兵都表示在这几日身体有了很大改观,方黎更是一天待在军营疯狂虐体,倒是让他这副孱弱的身子骨有了些刀劈斧砍的雏形。
这几日,方记食铺和酒坊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打响了白城饮食业的名头,为方黎赚到了不少钱。
翁老头那边的一整套训练器材也都弄了出来,有单杠、双杠,也有用来各种障碍物,有了单杠,也就能方便方黎推广那项引领校园军营的运动——引体向上。
于是,每天茶余饭后都会出现戍卒们竞相攀比,试看谁能拉更多的单杠。
“简单的军营站立都不行,先去做五十个距跃曲踊(蛙跳)!”
看到阿布这般倒霉,军营里其余戍卒想笑却不能笑,因为方黎告诫过他们,站军姿的时候必须不苟言笑,就是一只鸟拉屎拉到头上,也得保持这个姿势……
“三郎,不好了!”
徐轩从另一端疾奔而来,握着拳头,面带愠色道:“三郎,酒坊那边出事了!”
方黎心神一动,倒是不知道好好的酒坊,能出什么事?
“怎么了阿轩,可是酿酒的器械出了故障、炸锅了?”
徐轩摇摇头,“都不是。咱们酒坊雇的好几个伙计被打了,现在好几个都被送到附近药铺,现在很多人都不敢在咱们坊里干活。”
方黎微微眯着眼睛,他倒是想到自己开酒坊后可能会被同行觊觎,却没想到对方敢这么明着来,“知道对方是谁么?”
“是梁记酒坊的人干的!”
方黎一招手,招呼高士远兄弟二人,徐轩赶紧跟上,急忙道:“三郎果真要去梁记酒坊么,这样不是办法啊,梁记酒坊坊主听说是那县府衙的兵曹参军事梁洛仁开的……”
“走吧!先回酒坊那边看看,被打了的伙计得安抚好,每人多领半个月工钱,药钱咱们出。
别人打了咱们,不得找回场子?”
“要动手了干谁三郎!”高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且招呼,某家兄弟好久没动手,这一天早憋出病了。”高士远摩拳擦掌。
方黎朝着笑道:“怕它个鸟!”
“那梁洛仁是兵曹参军事,我是白城戍主,他是八品,我是七品,我还会怕他不成?”
“三郎!”
徐轩有些着急,三步并作一步追上方黎,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复解释道:“并非怕他,一个梁洛仁自然不足为道,只是三郎你是知道,梁记酒坊和梁洛仁的背后是整个白城梁氏一族,那梁洛仁平日鱼肉百姓,大多敢怒不敢言,正是因为其背后有梁氏一族撑腰!
若是咱们这般前去,为了一个梁洛仁便得罪了整个梁家,那就是得不偿失……”
“所以咱们便要忍气吞声么?”
“并非如此,只是……”徐轩深吸一口气。
他也为梁家如此做法感到愤慨,只是更多的担忧方黎,如果梁家借此机会发难,以梁家母族在岩绿的威望,方黎怎么会是其对手?
“好,既然三郎要去,我便跟着,咱们弟兄砍头都不怕,这算球什么!”徐轩咬着嘴唇,下定决心。
方黎等人回到方记酒坊,酒缸已经被砸破,还有架在灶台上的那口天锅早已裂开,地上还有一些腥红的血迹,想来是之前这里发生斗殴时留下的痕迹。
说起白城梁氏,是岩绿母族的一脉分支,乃世家大族也。
早在在周宣王时,大夫秦仲征讨西戎有功,后来周平王继位,赐予秦仲第二子‘康’伯爵之官衔,‘康’的封地在夏阳梁山,于是便在梁山建立了梁国。
之后战国七雄争霸,小小的梁国被秦国吞并,梁国国君的后代却侥幸存活了下来,仍旧沿用以前的国名“梁”作为姓氏,尊他们的始祖康为叔鱼公。
后来梁氏一族沿河套平原,辗转迁徙到了朔方一带,在此定居下来,终成世家大族,也就是如今的梁氏一族!
梁家宅邸在白城城中心一块地,分为左右建筑,中间的官道刚好作以车马行人之用,上方是一座廊桥连接,歇山式的阙楼飞檐叠嶂,世家豪强的气派可见一斑,明显地有区于寻常人家。
“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