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元帅,所有人都从院子离开。”玄烨带着人,一回了福州城,径直奔赴大军在福州城内的临时作战中心。
“嗻。”
“太子,您这是...”大军破城而入后,原是耿精忠所有的靖南王府便让佟图赖领着一众将领直接接手了。正忙着安排后续事宜的佟图赖,见玄烨一露面便如此作为,心下大惑。
心知佟图赖要问什么,玄烨抬手止了佟图赖没说完的话,只道,“把人放下吧。”
听到玄烨的话,藏于暗处的影子自然是照玄烨的吩咐做。两个影子把早前弄死了的那喇嘛和被打昏的耿精忠如掷沙袋一般往院子里一扔,便又隐去了身影。
两声闷响过后,佟图赖便见着了两具躯体。近前一看,其中一个正是耿精忠。但对于另一个,佟图赖疑惑的看向了玄烨。
“那个是一个蕃部的喇嘛。孤先前得了暗探消息前去擒拿耿贼时,顺带着钓出来的鱼。本想着留活口的,但还是让他死了。”玄烨解释着,又想到影子先前说的话,不由的又是一阵窝火儿。
听着这话,佟图赖心里已经有了点谱儿,“那太子接下来打算如何?”
玄烨皱着眉,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云南那儿的情况和佟图赖通个气儿,“不瞒郭罗玛法。吴三桂那头的战事虽也已是将胜。但早前那会儿,吴三桂原是打着外求援,内合蕃的主意。若不是咱们先一步晓得了他的盘算,搅浑了蕃部的一池春水,又断了吴三桂求外援的后路。这会子,吴三桂那头的战事怕是没这般顺遂。”
“太子,那...那这蕃部又如何与耿精忠勾搭到一块儿?”听着蕃部搅合进来,佟图赖这心里真是又惊又忧。
“哼,这就要问耿精忠了。”玄烨的脸上尽是冷厉之色,“若不是孤快一步寻到那暗探,这会子耿贼怕是已经逃之夭夭了。但可惜啊,现下要想知道蕃部的勾当,暂时只能是从耿贼这儿入手了。咱们其他的暗探早前没探到这个喇嘛的事儿,唯一探到这喇嘛的,还被灭了口。”
玄烨说完,佟图赖看了眼地上昏死着的耿精忠,“太子,耿精忠早前竟然敢出尔反尔,且这喇嘛的事儿他又做得这般隐秘,老臣觉着要他开口,怕是难度不小。当然了,老臣也不是说就这般放弃了从耿精忠这儿撬开嘴。依老臣之见,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蕃部的水搅得再浑些。耿精忠这儿能撬开嘴自然是最好不过,但如若不能,咱们也必须有个喘气儿的空挡。这一年内打两场仗,以大清如今的能力虽不至于大伤元气,但要再经营第三场仗绝非明智之举。若再来一仗,咱们就得白白损失掉不少兵丁。那就太不值当了。”
“郭罗玛法言之有理。要是和蕃部打可没有那般轻松。若没有如今这两场仗或许还能考虑。但打过这两仗,台湾那儿又还有个郑氏没解决干净,对蕃部还是不要兵戎相见为好。这事儿回头孤会写折子给皇阿玛的。咱们现下还是先想想如何撬开耿贼的嘴吧!”
“这...”一向对战事在行,对审问套话没什么辙的佟图赖这下也犯难了,“太子,老臣就是个打仗的。这耿精忠要是个奸细,老臣还能用个刑,逼个供。可耿精忠这厮是个狐狸,老臣...”说着说着,佟图赖自个儿先红了一张老脸。
“哈...哈哈哈!”被佟图赖这么一弄,气氛顿时好了不少,“郭罗玛法也不用这般。说到底也是孤问错了对象了。”
“臣不敢。”
“郭罗玛法何须如此。现下并无外人。”玄烨扶住了佟图赖的臂膀,阻了他欲弯下腰的动作,“郭罗玛法...玛法既是觉着自个儿对耿贼无法。那玛法心里可有可成事儿的人选。”
佟图赖想了一会儿,“有!”
玄烨倒是没想到佟图赖这般快就想到人选了,“郭罗玛法想到何人?”
“回太子。这回跟出来打仗的都是如老臣一般的人,这些人自然是不成的。但如今在同安后方有一人,此人还是太子殿下救出来的。”
瞧着佟图赖很有些眉飞色舞,又想了想佟图赖的话,“郭罗玛法说的范承谟?他现下在同安?他不是该在广州的总督府吗?”
“呵呵。这事儿啊,说来也是巧。前些日子广州要往大后方运批粮草,这范承谟怕是想着也得为战事出些力。就自告奋勇押送粮草来了。按着日子算,如今该是正在后方呢。”
“好啊!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啊!”玄烨一叠声儿的道好,“孤这就让孤的白鹰给后方送信儿去。”
说干就干。玄烨放下这话,也不管地上还扔着的喇嘛尸体和昏死过去的耿精忠,径自便离开的院子。徒留佟图赖一人瞪着眼,在院子里与其为伴。
“格格。刚安给您送信儿来了。”
已经在同安、福州两地为玄烨和梓歆二人充当信使数次的刚安。一飞到了大后方,就直接往梓歆所在的营帐飞去。
看到了刚安的桑榆,笑眯眯的打帘进去给梓歆报消息。
果然,听到桑榆的话,梓歆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倒不是说她有多想多想玄烨,而是性子一向闲不住的梓歆在大后方已经呆了好长一段时日了。可是因着这是战地,她又不敢随意出了大军安营扎寨的地界儿。是以这些日子,可算是把梓歆闷坏了。
而这些日子呢,梓歆唯一的慰藉就只有刚安不时带来的消息了。于是梓歆每回一收到消息,就又开始了掰着指头数日子。
但是梓歆心里这想法是只有她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