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倾不想继续和她废话,明知道,父亲的死,段星月并非元凶,可是,看到她一直赖在这里,仍令她感到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段星月像块顽石一样,站在那时,仍是不动。
许倾倾心里窝火,收了目光转身就走,谁知,段星月再一次不识好歹的拉住许倾倾。
许倾倾对她的忍耐达到顶点,当段星月的手碰上她的肌肤时,许倾倾突然狠狠甩开她的手。
一甩之下,许倾倾又后悔了。
段星月站了一夜,体力不支,这一甩之下,整个人朝后跌去,头撞在身后坚硬的铁门上,额头处当即划开一道血口子。
看到殷红的鲜血渗出皮肤,许倾倾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烦乱。
陈叔上前,赶紧将段星月从地上扶起来,血水顺着伤口流到脸上,段星月摸了一下,再一看手指,黏湿的,全是血。
陈叔拉着段星月,打算带她去里面处理一下伤口,可段星月却再一次挣开陈叔的手,不顾额头处还在流血,非要往许倾倾面前凑。
她心里难过极了,只恨自己不能开口,不能跟许倾倾解释清楚。
她想让许倾倾原谅她,因为只有许倾倾原谅了自己,莫逸尘才可以原谅她。
然而,当许倾倾看到流着血的段星月仍然要靠近自己时,她感到无所适从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
“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许倾倾突然大声的指着她的鼻子骂。
段星月被她的愤怒吓到了,她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整个人绷的紧紧的,紧的许倾倾可以看到她额上蹦起的青筋。
“你惦记着我的爱人,又害死我的父亲,还想让我原谅你,休想!”许倾倾无法控制她的火气,就像她同样无法理解段星月无什么非要这样做不可。
她的决绝令段星月委屈之余,感到一种羞辱。
她站在那里,没有再试图靠近,而是握紧了拳头,似怒似怨的瞪着许倾倾。
“滚啊!”许倾倾手指着另一个方向,不顾陈叔的提醒,继续大骂。
段星月终于受不了委屈,转身,飞快的跑掉了。
许倾倾举着的手缓缓放下,她一阵疲惫,捏在手里的雨伞掉在地上。
啪嗒,一个硕大的雨点砸在她肩上,她下意识的抬头,接着,又是第二颗,第三颗……
“下雨了,太太,快进去吧!”陈叔见状,捡起地上的雨伞,拉了许倾倾就往屋里拖。
两个人刚冲到屋里,大雨便瓢泼一样的落下。
雨很大,天地仿佛混沌成一团,雷声轰隆隆的在头顶滚过,许倾倾站在窗前,只觉的一阵心惊肉跳。
十分钟后,门开了。
助理给莫逸尘撑着伞快速从雨幕中进来,仅仅十余米的距离,他的外套和头发还是被大雨打湿了。
“雨这么大,怎么不避不一会儿再回来。”许倾倾替莫逸尘脱掉外套,顺便用毛巾替他将脸上的雨水揩干净。
“我若不回来,你再冒冒失失去找我,淋雨的岂不是你?”莫逸尘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笑宴宴的打趣她。
许倾倾脸一红,一扭身,进了里面的卧室。
“莫总,刚才我好像看到星月姐了,下着大雨,她却避也不避,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助理一边收了雨伞,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言必,见周围突然一片静默,他方知说错了话,扯扯唇角,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重又将伞撑开:“我看,我还是先走吧。”
谁料,许倾倾和莫逸尘两个人同时叫住了他。
助理脚步一窒,回头,纠结的望着莫逸尘和许倾倾。
两个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莫逸尘笑了笑,对许倾倾说:“你先说。”
许倾倾胸口一窒,突然又别扭起来,说出口的却是:“又不急着去工作,等雨停了再走吧。”
说完,她又转身进了卧室,并顺便关上门。
助理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莫逸尘沉吟着,又吩咐:“你去找找段总,雨这么大,别出什么事。”
他的音调一如往常,没刻意压低,也没并点提高,是以,隔着一道门,许倾倾还是将那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知怎的,心里一阵气闷。
明明刚才,她也想这么说的。
可就像要和自己打赌似的,她就是想看看,莫逸尘到底会怎么说。
果不其然!
很快,外面又传来关门声。
想是助理听了他的吩咐,离去了。
听到卧室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许倾倾慌乱的做出在床边替如意整理衣服的样子。
门开了,她没有回头。
身后,莫逸尘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
一股热浪从腰腹部直窜向脸颊,明明没做什么错事,许倾倾却没来由的心虚。
“昨晚,你什么时候走的?”手搭在他微微发凉的手背上,许倾倾问。
莫逸尘扳过她的身子,温热的手掌划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后颈处。
“医院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倾倾,我们明天就回锦城,让爸爸入土为安。”怕她伤心,他轻柔的说。
许倾倾心底本来一片冰凉,听了他这句话,眼窝蓦的一湿。
“谢谢。”她颤声说。
莫逸尘捏了捏她的鼻子:“跟老公还说谢,太见外了。”
许倾倾脸一红,破涕为笑。
她将脸贴在他胸前,纠结着要不要将之前发生在门外的一幕告诉他。
还没想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