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桀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本财经方面的书,看的正入神。
房间里很静,静的让人心发慌。
何曼有些无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宋婶去了楼上。
看到安小川的瞬间,一直紧绷的神经才为之一松。
宋婶在帮安小川洗澡,她走过去想要帮忙。
“何小姐,您歇会儿吧,小川这里有我就行了。”没等她动手,宋婶已客气的拒绝。
可安小川看到她却很高兴,他玩着浴缸里的泡沫,笑嘻嘻的跟她说:“曼曼,快过来,我们俩个玩泡泡。”
“小川,曼曼阿姨刚给你做完饭,累了大半天,明天还要上班,你应该让曼曼阿姨早点回去休息。”宋婶不好对何曼直说,便提点安小川道。
“好呀,曼曼,你去床上躺着休息吧,我马上就洗好了。”安小川没听出宋婶的弦外之音,还认为她说有挺有道理。
何曼站在门口,尴尬的笑笑,又退了出来。
不一会儿,小川被宋婶裹着浴巾从浴室抱了出来,放到那张小床上。
安小川一下子跳进何曼的怀里,搂住她的脖子,将他香喷喷的脸蛋往她脸上贴:“曼曼,我洗好了。你闻闻我香不香,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唱歌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儿童沐浴露的奶香味,何曼抱着软乎乎,滑嫩嫩的安小川,一颗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她在安小川脸蛋上闻了闻:“嗯,我们小川最香了,可是香喷喷的小川,现在要准备睡觉了哦。”
她给安小川将睡衣穿上,让他躺下,又拉过被子替他盖好。
宋婶站在旁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曼冲她笑笑,小声的说了句:“我把他哄睡了就走。”
宋婶脸一红,何曼那样说,弄的好像她要赶人似的。
“何小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何曼又笑笑,熄了卧室的灯。
宋婶一扭身,出去了。
安小川搂住何曼的脖子:“曼曼,刚才你跟宋婶说什么了?”
“小川,阿姨给你唱个摇篮曲,你快快睡觉好不好?”何曼搂住他,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
“好。”黑暗中的安小川变的很安静,他抱着何曼,将他的小脑袋贴在她的胸前,一副很依赖她的样子。
何曼从未试过这种感觉,那种被需要着,被依赖着的感觉,让她的心变的很软很软。她甚至想,小时候的自己,一直想要是不是就是有个人能够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这样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哄着她入睡。
所以,她现在对安小川做的,是为了弥补小时候自己缺失的母爱吗?
何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她轻轻的哼起了歌,所谓的摇篮曲她从未听过,也无从唱起,可是她喜欢那些愁肠百结的情歌,比如那首《一生所爱》:
“从前,现在,过去,再不问;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翩翩的你飘过,白云外,
……”
何曼的嗓音沙沙的,很适合这种低吟浅唱,有些沧桑的歌词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满腹心事。
“曼曼,真好听。”安小川呓语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即使睡着了,他的小手仍旧攀在她的脖子上。
何曼又拍了他一会儿,确定他已经睡熟,她才拉开他的手,替他掖好被子,又在他的额角上轻轻亲了一下。
离开卧室,替安小川关好门。
一回头,何曼吓了一跳。
安以桀竟然就站在她身后,看样子,他像是要进去看安小川,却与何曼碰了个正着。
他换了家居服,身上是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何曼看着距离她不足十公分的安以桀,心跳如鼓。
“小川睡了?”他问她。
“嗯。”
何曼从与他仅有的缝隙中钻了出去,调头就往楼下逃。
“你跑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安以桀在身后,哭笑不得的追着那个背影问。
那天在医院里,她明明厉害的不得了。现在见了他,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何曼脚下一顿:“再不走,可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说完,她又加快脚步往外逃。
“这里就没有公交车!”安以桀站在楼梯口处,居高临下的跟她说。
“那我叫滴滴或者出租车。”
何曼已经走到门口处,正准备换鞋。
安以桀叹气,从楼上慢条斯里的追下来。
他高大的身影笼过来时,何曼才刚刚穿好鞋,伸手去拧门把手。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耳朵后面传来他的声音:“人是我请来的,深更半夜的,你独自走了,出了什么问题,我岂不是第一嫌疑人?”
凭心而论,安以桀的嗓音低沉,疏离,语调总是冷冷的,却很性感。他的声音从她的耳畔传来,就像他咬着她的耳朵说的,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耳根处席卷全身,何曼竟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下。
他的手仍覆在她手上,她没敢动,身后就是男人高大的身体,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贴着她,可来自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和坚实的肌肉,令她不敢乱动,她想镇定,偏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何曼觉的自己很丢脸,明明很讨厌人家,人家一靠近,她还一副小鹿乱撞的样子,要是被他发现,不定怎么取笑她。
咬了咬牙,何曼去扯他的手。
没费什么力气,他的手便拿开了,她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