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穆桂英一上台,只不过一个亮相,便博得了台下一片的叫好声音。

沈南瑗娇嫩的小脸上看得专注,说实在的,她这个穿越的对周遭多少抱了点好奇心。

杜聿霖:“这是泷城最有名的角儿韩玉生,原先在京城里给宫里那位唱过戏。”

沈南瑗应了一声,还是全神贯注盯着戏台上的。

杜聿霖咳嗽了一声。

沈南瑗毫无反应。

“戏这么好看?”杜聿霖心想到底是乡下长大,没瞧见过的新鲜劲头,可要真说是没见世面,又不像。

沈南瑗不知道杜聿霖心里头转的念头,盯着台上那人,她奶奶原来就迷梅大师的,多少有点耳濡目染的欣赏欢喜,而韩玉生那样貌可以说是极好了。

“人间绝色呐。”她叹。

“……”杜聿霖一口茶水哽了下喉咙,嗓子发痒地咳嗽几声,再看她,心道这丫头是不知道自己长得是什么样儿!

沈南瑗就着听戏吃茶点,乖乖巧巧的,午后暖阳洒了进来,在她乌黑的发上蒙上一层细碎金色光芒,软和人心。

戏台上的人正好一个收尾,抬首和沈南瑗的方向对了个正着,似乎有些微的停顿,后者就像粉丝给偶像打call兴奋地招了招手。

那人露了笑,一鞠躬便谢幕下台了。

沈南瑗有些意犹未尽,正要拿茶点发现摸了个空,“……”

茶点盘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杜聿霖手边。

沈南瑗察觉气氛有那么一丢不对劲,转过头,“怎么了?”

他挑了下眼睛,“无妨,看戏!”

这人比女人还善变。

沈南瑗扭回了脸,单纯就是不想看杜聿霖。正好眼尖地发现打楼梯口上来的一个跑堂,格外的有趣。

他的腕子上系着一条白毛巾,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盘花生米,甭管是遇见谁,都是点头哈腰的。

杜聿霖一直都有留意她,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顿时微眯了眼睛。

就这一眼,他再凝向沈南瑗的眼神有一丝古怪,手却已经搭在了木仓托上。

“怎么了?”沈南瑗瞥见了他的动作,身子紧绷起来。

片刻间,杜聿霖似乎又改变了主意,指了指一旁的帷幔,“你躲起来。”

沈南瑗又不傻,杜聿霖是个什么角色,二话没说,在雅间的门被人撞开之际已经猫着腰躲到了一侧的帷幔后。

恍惚间,似乎还看到杜聿霖嘴角勾起的弧度,颇是耐人寻味。

第一声枪响,似乎是个信号。

沈南瑗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就看见那跑堂手搁在裤袋,许是要掏木仓,但动作定格,重重倒在了门口,鲜血从胸前俩窟窿迅速洇开。

“跟紧我。”杜聿霖神情肃然,走的时候,一手拎上了沈南瑗。

她被拖着经过那尸体的时候,脚好像被温软的东西绊了一下,顿时吓得浑身发颤差点哭出来。

所有人争先恐后往外涌,那一声又一声的枪响,跟催命符似的,叫人心惊肉跳。

“人在那儿呢!”有人逆着人流奔涌而来。

是冲着杜聿霖来的。

沈南瑗躬着身子,跟着杜聿霖左躲右闪,避开火力。找准了空档,麻溜就跟杜聿霖分道扬镳,朝着他相反的方向拔足狂奔。

“沈……”杜聿霖刚想让沈南瑗去他指定的安全地方,结果回头就只看到一背影,好在奔向的地方相对来说也是安全。

杜聿霖没有了后顾之忧,几个翻身跳跃,引着那伙人往空无一人的台子那去。

借着踹翻的长桌遮掩,托住木仓靶,一木仓一个甚是利落。

双方交火激烈,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势。

从梨园的各处涌出来了一支为数有十几人的持木仓者。

他们腕子上统一系着一条白毛巾,跟那个跑堂的一样。

沈南瑗和好几个普通百姓一样藏身于楼梯的空隙下,居然意外的发现杜聿霖这边并不止他自己,从什么地方还冒出来了几个穿着普通人衣物的亲随。

可饶是如此,短木仓对长木仓,根本压制不住对方的凶猛火力。

看的出来,那些人都是死士,活着的唯一任务就是杀掉杜聿霖。

沈南瑗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心砰砰跳的很快,不管谁输谁赢,她只想赶快逃出这恐怖的人间炼狱。

“姆妈,我要姆妈!”不远处有孩子的哭声传了过来。

沈南瑗抬起了眼睛,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声音是一个两三岁扎着小揪揪的小姑娘发出来的。

她的穿着很可爱,一看就是谁家的宝贝,可如今她的身边却是一个满身鲜血不知死活的男人。

那些人丧心病狂,故意将普通的百姓赶到了火力范围中。

杜聿霖的火力立刻减弱,而那些人越离越近,也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平民百姓。

一颗子弹堪堪从小姑娘的头上过去,打散了她精心编起来的小揪揪,小女孩哭得声嘶力竭。

沈南瑗死死咬着下唇,满眼都是小女孩无助哭泣的模样。

子弹无眼,而孩子就在她不到十步远的地方。

她想只要速度够快,运气够好,一定能把孩子拽过来!

现在好了,我与二少说开。若我当真嫁给了大少,往后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抬头见的,还请二少大人有大量,原谅我那日的鲁莽行为。想我一介弱女子,当然不可能伤的了二少。我那一下子,还不就跟给二少挠痒痒似的。”

沈南瑗赔上笑,说得一脸诚恳。

杜聿霖的脸色则一寸一寸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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